第二天一早，沈秦就感觉到张晓娴小心地起来换衣服。
这一夜他并没有睡沉，甚至于思绪万千。
“要走了吗？”
沈秦背对着女人躺在床上，却是紧紧地抓住了被子，窗外还是一片寂静和黑暗。
张晓娴呼吸一滞，站在一片漆黑中，身形微动。
“嗯。”
立时房间之内陷入了一片安静，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张晓娴看了一眼沈秦，最终还是出去了。
没有过多的声响，人却是已经走了。
……
十二月初，干冷的风吹的地面光秃秃的，鲜少有沙粒被风吹着赶走。
沈秦送佳佳去了幼儿园之后，接到了李文的电话。
风吹过树林，隐约之间带着呜呜的风声。一片在北风中坚挺的树叶最终还是被风暴力地摘下，旋转着落在沈秦的脚底。仰头看去，一片树林中全然光秃秃的。
真的就这么简单结束了吗？
沈秦驱车赶往行动队的所驻地，一路上车轮卷起风沙，一路风驰电掣。
李文在门口接沈秦的时候，脸上带着红润的光泽，带着极为兴奋的光。就连眼中显而易见的喜悦，神色激动。
沈秦极为少见李文从毒舌贵公子变成一个毛头小子。
“我和你说，抓到了那个那次攻击我们的人了。”
“你电话里说了。”沈秦眉头轻微一挑。
李文原本洋溢着喜悦的脸立马就垮了，多了一丝的无奈和郁闷，嘴角不自觉下拉。
这个人到底能不能共情一下？
当两个坐在那人的对面的时候，沈秦还觉得这仿佛就像是一场梦，的确是雨中的那张脸。对面的那人穿着一身红裙，化着浓妆，两只纤细的手腕子上拷着泛着冷光的手铐。
“呵！”那人嘴角一歪，冷嗤一声。
此中夹杂太多不屑和蔑视。
“沈先生好久不见，不知道您想好了没有，要不要给我联系方式？”那人哂笑。
甚至迫近沈秦，嘴角勾起，被银色的手铐铐住的素净的手伸过去要挑沈秦的下巴。
李文也就是好奇了，怎么偏偏就是沈秦，他的魅力难道真的不如沈秦？不过要是被男人喜欢这种魅力还是算了吧。
他可是直男。
沈秦微微后仰，躲开了那人伸过来的手。
“怎么还真的洁身自好？守身如玉？”
那人要不仔细留意去看，肯定会以为这就是一个女人。
沈秦面无表情，不动声色将那人的手给挡回去，坐好了。
“真是无趣，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男人？”那人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舔嘴唇，又靠在椅背上，闲散得很。
“名字。”
“你这么问话嘛？”那人故作娇柔造作的声音还带着细微的颤音，若是一般人定然都是要觉得骨子都酥了。
可是沈秦和李文岂是一般人。
“王程轩，性别男，还想问什么？”男人理顺耳边略微杂乱的长发。
“你倒是很配合。”李文微微歪头。
“毕竟是沈先生问我，我怎么会不回答。要是李先生问我，我就考虑一下了。”
王程轩脸上又浮现了张扬而明媚的笑容。
李文不置可否，对于这样的回答也似乎并不例外。
抬眸对视上王程轩的眼睛。
说起来王程轩的确有一双明亮好看的眼睛，像是浩瀚的星空，隐藏着无数的故事。
……
“李文，我觉得还是有问题。”
沈秦再三斟酌，思考之后对着李文劝说道。
“你已经念叨了两三遍了。”李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沈秦，从开始他交代了为什么装作张笑笑，以及和徐欢同谋的事情都交代了。你觉得哪里还是有问题？”
“王程轩说的，这些都是有问题的。”
沈秦并不恼怒生气，而是很是认真和耐心。
“他们和张笑笑有什么仇？王程轩只说了是因为组织的命令，他们剩下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说只是配合徐欢杀死张笑笑，他是一名普通人这点就有问题。”
“普通人就不能加入那个异能者反抗联盟了吗？”李文眼镜片的眼睛闪过了一丝不可置信，“他们只是一个组织而已，什么人都有。”
“李文你不对劲，你怎么了？”沈秦忍不住蹙了蹙眉。
沈秦觉得李文不对劲，以前李文不会听不去的，但是现在根本就是一点也听不进去。
“我不听你说，我就是不对劲？”李文冷笑一声，“我难道一直要活在你的阴影里？难道你就是一定对的，我就是错的？”
李文说完之后，舔了舔牙齿，神情十分的不屑。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秦拧紧了眉头，“只是你今天真的很不对劲，你应该认真地听听我的看法，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即使现在李文的态度和语气都达到了一种极致的不善，沈秦也依旧是保持着良好的教养，并没有冲着李文大喊大叫。
“而不是现在对着我表达你现在的情绪不满，你可以任何时候对我发泄你的脾气，但是现在不行。”
沈秦真的已经很克制他了。
李文嘴角勾起，展露一个笑容，脸上的细微的表情很是多。
沈秦一直盯着李文的表情，他发现今天李文的小表情也是格外的多。虽然平素里李文小表情也是很多，但是这种感觉就是不一样。
李文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开始解释。
“王程轩交代的和我们掌握得和推测的是一样。”
“你看从一开始，他们组织就已经安排了人入侵了张晓娴的邮箱。这也是当时那封应该发给张笑笑的邮件才没有发出去。”
“再后来，他们也是觉得张笑笑是最好下手的一个对象。本身是一名粉丝量很大的粉头，影响力也是很大，再加上她们宿舍有一个网红。”
“所以你说是不是影响力是最大的。加上张笑笑本身就是一个拒不配合他们的异能者，所以解决张笑笑是最好的。”
李文微微垂眸，盯着脚尖，随即抬头，一双眼睛里也是充满着光。
“还有，加上徐欢是一名空间异能者，他们两个人就可以杀害张笑笑。王程轩也交代了徐欢偷偷给张笑笑下了毒。”
“所以张笑笑才会出现异能消失，你要知道现在有那种可以让人丧失异能的药很少，除了政府，也就是他们组织了。”
李文一直都是笑着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