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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有德并不介意直接用红衣大炮轰开太原的城墙,屠光城中的每一个汉人。
反正这种事情他做的多了,早已驾轻就熟,没有任何的负担。
只是这位豫亲王多铎比较难侍奉,一路上怕是有孔有德的气受。
不过做主子的嘛,总归有些怪脾气。
那位英亲王阿济格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
现在吴三桂和尚可喜怕也在捏着鼻子叫苦呢吧?
一想到这里,孔有德的心情就平衡了许多,吩咐亲兵准备甲胄,他要给本家兵训话。
这些本家兵都是他当初渡海降金时带去的军队,有一万人上下,战斗力十分彪悍。
由本家兵组成的汉军军队是他最大的倚仗,也正是因为有这只军队他才能被封为恭顺王。
想想在东江镇时穷的叮当响,和乞丐没有什么分别,孔有德便觉得十分可笑。
文官以漂没为理由克扣军饷,军士们连饭都吃不饱,谁他娘的还给你卖命打仗。
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袁崇焕那厮更是矫诏杀了毛帅,弟兄们心里不服!
若是放在太平年景,孔有德这样的军官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可他偏偏赶上了满洲人崛起。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既然大明不能给老子荣华富贵,咱就索性剃发降金!
事实证明他孔有德选对了,不仅荣华富贵到手还被封了王!
乱世真是个好时候啊,他孔有德赶上了!
...
...
“阿嚏!”
魏得功打了个喷嚏,连忙把衣服披上靠到火堆旁。
这山中夜里也太冷了。
作为一名斥候风餐露宿是不可避免的,翻山越岭更是家常便饭。
要想拿到第一手的情报,就得吃常人所不能吃的苦。
不过魏得功却觉得十分值得。
他是高杰高大帅麾下的一名哨骑,此番被派去侦查豫南的情报。
和他一样背着侦查任务的有五十多人,都是军中身手最好的汉子。
此次北伐,大帅是满怀信心的。
用他老人家的话,如今鞑子的主力都调到山西去和李闯王打仗,京畿、河南的兵力十分空虚。
此番出兵即便不能直捣黄龙光复神京,也至少能够恢复一些州县,涨一涨汉人的士气。
他娘的鞑子凭啥骑在汉人的脖子上拉屎拉尿,真以为汉人好欺负不是?
在魏得功看来别管李闯王、八大王等人再怎么扯旗造反,攻城略地,那也是汉人的家务事。
大伙儿关起门来较量一番,便是拼的你死我活也没啥可说的。最后愿赌服输,别管是朱家皇帝坐江山还是李家、张家大王得天下都服气。
偏偏这个时候鞑子横着插了一脚。
这事情的性质可就变了。
好比老爷子死了,弟兄几个在争财产,突然闯进来一个强盗,说这些财产你们一个都不许动,全都是我的...
汉人自己争天下没什么,但鞑子个外人跟着凑热闹绝不能接受。
听说鞑子逼着京畿百姓剃发易服,还有什么“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之说。
呸!
汉家衣冠,身体发肤岂可轻侮!
一想到无数同胞正被鞑子奴役残害,魏得功便恨得牙根痒痒。
“真希望闯王能够争口气,多杀几个鞑子!”
魏得功早年间跟着高杰在李自成麾下的时候便对这位李闯王很钦佩。
后来高帅拐了闯王的小妾刑氏投靠了官军,魏得功自然也跟着高杰走。
他虽然摇身一变成了官军,但并不妨碍他欣赏李自成。
每每看到李自成绝处逢生,魏得功便会打心里高兴。
后来李闯王打下北京,崇祯皇帝自缢煤山,高帅率军一路南下,在淮安驻扎。
再后来,太子在南京继位,封高帅为徐州总兵,率部收取山东。
至此,魏得功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朝廷没有调高帅去打李闯王。不然大伙儿心里还真有些别扭。
毕竟当初都是老八队出来的,兄弟间兵戎相见总归不好。
打鞑子怎么都好说。高帅根本就不需要动员,弟兄们恨不得把这些鞑虏生吞活剥了。
岳武穆岳爷爷不是说过嘛,壮士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魏得功没读过书,但这两句却是背得滚瓜烂熟。
人不是牲口,活着总该有些什么念想。
魏得功的念想便是把鞑子赶出关去,解救百万父老乡亲于水火。
至于荣华富贵当然也重要,不过那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高帅带着大伙儿帮朱家天子赶走了鞑子,朱家天子还能亏待了大伙儿?
正自美滋滋的想着,魏得功忽然生出一股尿意。
荒郊野岭也没啥可讲究的,魏得功站起身来扯掉裤带掏出那玩意对着草丛便尿了起来。
开闸放水,一泄如注。
爽快!
魏得功闭上眼睛一边尿一边哼唧着,静寂的夜太过漫长,还是闷头睡一觉的好。
魏得功尿完之后系上裤带正要转身朝火堆走去,便隐隐听到一阵马蹄声。
是从北面来的!
多年斥候的经验让魏得功练就了一副顺风耳,绝不会听错!
他连忙扑灭了火堆,卧倒在地把耳朵贴在地上,仔细的听着。
声音越来越响,证明骑手已经近了。
听马蹄声,魏得功判断来人最少也有十几骑。
若是一两骑兵,他一个人尚且能够应付。
但十几骑兵却是他摆不平的。
魏得功决定隐藏好自己,看看对方究竟想要往哪里去。
他把身子隐藏在杂草丛中,别说是两眼一抹黑的深夜,就是白天也不一定能被发现。
过了约摸半盏茶的时间,魏得功便看见十几骑纵马疾驰而来。
他连忙把头埋下去,只露出一双眼睛暗中观察。
虽然看不清面相,但借着月光可以看到这些人光秃秃的头顶,和后脑勺上留出的一根小辫子。
金钱鼠尾!这些人是鞑子!
魏得功只觉得心跳加速,整个人像弓弦似得绷紧了。
大半夜的鞑子派出这些人做什么?侦查吗?
可看样子他们是往睢州方向去的啊!
魏得功稍稍思忖一番,觉得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这个消息速速带回军中禀报高帅。万分感谢~)
援剿河南总兵官许定国背负双手,焦急的踱着步子。
信使派出已经十天了,按说早应该到了北京,怎么音信全无?
如今除了豫西在李自成的大顺军手中,河南大部都被清廷控制,惟有个别府县尚是处于明廷治下。
其中便有归德府。
而坐镇睢州的总兵许定国便是明廷在河南统兵最多的将领。
要说许定国的经历可谓丰富。他早年曾从军于登州袁可立麾下,后来累攻升为山西总兵官。李自成围攻开封时,许定国奉命率军前去救援。军队驻扎在沁水时却莫名其妙的一夜溃散,他也因此被逮捕下狱一度被判处死罪。但此时大明已经是风雨飘摇,崇祯帝实在无人可用,最终还是决定让许定国戴罪立功。
是以许定国又被封为援剿河南总兵官,主持河南剿贼事宜。
不久后李自成打下了北京,崇祯帝自缢煤山。善于见风使舵的许定国已经准备好归顺李自成,不料紧接着李自成就在山海关惨败给了满清八旗。
多尔衮顺势入关,占据了京畿地区。
这下许定国有些为难了。
他名义上是大明天子封的援剿河南总兵官,归德府也尚且算是明廷治下。
可明眼人都能看出如今是李自成的大顺军和满清的八旗军在争夺河南。
许定国决定坐山观虎斗。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但不论是谁胜出,都不会允许在河南有军阀割据存在。
几个月观察下来,顺军屡战屡败,整个地盘已经萎缩至豫西一隅。怎么看,都是满清一统河南的可能性大。
是以,许定国做出了决定,他决定剃发降清!
在这年头手中有兵说话就硬气。
许定国身为河南总兵,手中还是攥着万把兵卒的。
只要他带着这只万人军队降清,便一定会受到优待。
他本来对明廷就没有什么忠诚可言,此前之所以迟迟摇摆不定,无非是在李自成和满清之间挑一个主子罢了。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许定国便不会再有任何犹豫,立即派出信使奔赴北京,将投诚归顺的想法禀奏清廷摄政王。
但让许定国大感失望的是,信使一去十日,竟然如泥牛入海杳无音讯。
若是拖下去,等到卫辉总兵官祖可法、怀庆总兵金玉和率兵打来,再行投诚效果可就完全不同了。
就在许定国急的似热锅上的蚂蚁时,他的长子许尔安一路狂奔至总兵衙门,穿堂过院来到许定国所在的书房。
“父亲,好事,天大的好事啊!”
许尔安人未至声先至,引得许定国侧目观之。
“哦?可是北京方面来消息了?”
许尔安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许定国面前,恭敬的拱了拱手道:“启禀父亲,是清廷派人来了。”
“啊!”
许定国直是惊得目瞪口呆。
他本以为最多是从北京传来消息,谁曾想竟然是清廷派人来了。
“现在人在何处?”
事关他一家一族的荣华富贵,许定国自然十分重视。
“都安置在花厅了,儿子叫人好茶好水的伺候着。”
许尔安十分得意的邀功道:“就等父亲一举定乾坤了。”
“恩。”
许定国对儿子的奉承十分满意。他渐渐恢复了镇静,一边捋着下颌短髯一边道:“此事事关重大,绝不可让外人知晓。”
“儿子晓得,若是有人敢乱嚼舌头,便把他的舌头割下来下酒!”
许尔安恶狠狠的说道。
许定国稍稍定了定神,冲许尔安吩咐道:“你派人守在花厅外面,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入!”
“儿子遵命!”
......
......
总兵府花厅之内,坐着十几名精壮男子。
这些人都是一身戎装,显得十分干练。不过他们脑袋上都是光秃秃的,只在后脑勺留了一条很细的辫子,多少显得有些滑稽。
他们一路打马而来,好不容易能够歇歇脚,自然是鲸吸牛饮起来,总兵府仆从准备的茶水刚一倒满就被喝了个精光。
“贵使驾临,有失远迎。实乃许某之过也!”
许定国施施然踱步而入,满脸堆笑道。
“这位便是许总兵?”
为首一名信使腾地站起身,两眼眯起细细打量起这位援剿河南总兵官。
“正是在下,敢问贵使怎么称呼?”
“我只是个粗人,名字无关紧要。倒是许总兵急着接摄政王的令旨吧?”
这信使眉毛一挑,十分轻蔑的说道。
许定国却是不敢怠慢,连忙道:“贵使说的是,许某这便接旨。”
说罢跪倒在地,以臣子礼接旨。
“大清摄政王令旨:援剿河南总兵官许定国,若果能弃暗投明,择主而事,准许其保留所部驻守睢州,仍任原职。”
他念完多尔衮的令旨,皮笑肉不笑道:“许总兵可愿弃暗投明,做大清的臣子?”
许定国心中隐隐有些失望。
他原本以为率部投诚,至少能够有些封赏,谁曾想只是留任原职。
但既然已经决定,自然不能再随意反悔。不然清廷一怒之下调兵来打,他恐怕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臣愿为摄政王,为大清效犬马之劳!”
许定国冲北京的方向行了三拜九叩大礼,急着表态道。
哼,又是一个抢着做奴才的贱种!
那信使鄙夷的夹了许定国一眼,清了清嗓子道:“既然如此,许总兵就等着朝廷的调令吧。相信不久王爷就会做出安排了。”
“贵使一路劳顿,还请在府上多住些日子好生歇息一番,也好让许某尽一番地主之宜。”
许定国此番全然不顾姿态,近乎是献媚了。
“那便不必了。还请许总兵给我们准备些马匹,我们歇息一夜,明日一早便要走。”
“啊!”
许定国差点惊掉了下巴。
这些人是疯子吧,卖命也不是这么个卖法啊。
“贵使急于向朝廷复命,许某自然不该挽留。不过...”
“许总兵恐怕弄错了。我们不是要回北京复命,而是要继续往南去。”
继续向南?
这下许定国彻底糊涂了。
难道这些人不光是来睢州传旨的,身上还有别的任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