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那个紫色的头花哪去了？我找了半天，只找到六个，还有一个……咦，姐？人呢？”林晓琪茫然四顾：“藏衣柜里准备吓我？都要嫁人了还这么幼稚……没有？姐！
有风？窗户怎么开了。”
咔。
她关上窗，愣了下，又快速把窗打开向下张望：“不至于吧？不可能，她莫非要…逃婚？姐，在吗！”
“大晚上不睡觉喊什么喊。”另一间卧室，一个模样与林雨玲有几分相似的中年卷发大妈走出，揉着眼睛道：“我忘了份文件，让你姐去给我取了，她出门没跟你说？”
“出门了，我怎么没听着？”林晓琪愣了下：“妈你别逗，你居委会能有什么重要文件，得在这大半夜去拿，还让我姐去不让我去？”
“爱信不信，睡你的觉。你姐一会儿就回来。”卷发女子回屋关门。
“哎？妈，妈！”林晓琪喊了两声，看着头花轻喃道：“搞什么鬼，拿个头花一分钟，我姐人就没了。去村委会取文件，我信你才有鬼！有什么小秘密？”
她思索片刻，看看窗户，打开大衣柜，取出自己的衣服。
……
博望小区人工湖，湖面浪花涛涛，不时有水花跃起数米高，重重地拍打在湖边，发出啪啪声响。
湖心小亭，有两人在对视。
“万里杨，你来了。”
“嗯。”
“你不该来的。”
“……嗯？”
林雨玲掩嘴：“开个玩笑。唉，姚瑶他们太多嘴了，原以为能瞒到婚礼后的……你别那么激动，你再使点劲儿，这个亭子会炸的。”
万里顿了顿，长叹口气，身上的气势收回，湖面很快平复下去。
“我怀疑过你n多次，但总是不敢确定。因为我从来没在你身上感受到丝毫属于强者的气息，就算现在也一样。是你有特殊的隐藏技巧呢，还是你……特别强？”
“都有。”林雨玲回道：“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前秘武局特级情报员，前赤组织第二神使，林雨玲。”
“嗯？”万里一怔，前第二神使他知道，可前秘武局特级情报员？
“我还以为冤枉曾剑庚了。”
“曾老板确实蛮冤的。”林雨玲忽然掩嘴笑了下：“听说他被发配到乌斯区做第三监察的副手了，第三监察可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估计不会轻折腾他。”
“去乌斯了？”万里稍感意外，见林雨玲表情，又蹙眉道：“林雨玲，先说说你的事！”
“从哪说起呢？”林雨玲笑问。
万里哑然。他还真不知道该问点啥，因为能问的太多了，被林雨玲插科打诨弄得他脑子都乱了。
这时，林雨玲后退两步，坐在亭中石椅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主动解释道：“唉，实力弱小时，很多事情我无力抵抗，不得不做。
因为某些原因，我成为了秘武局的特级情报员。因为方路锦儿是我发小儿，我被曾剑庚委任到赤组织内担任第二神使。但到目前，除了对不起锦儿，我问心无愧！”
万里蹙眉：“问心无愧？”
林雨玲笑笑：“光说你知道的事吧。有人陷害姚瑶他们，我冒险报信。于天那次，手下把他抓到我面前，我说他是值得培养的天才，让王鑫龙把他带到海外，保住了他的性命。假吴亮那次，阿鬼哥原本是要让我亲自对你出手，我那时早已a级，但我托辞有其它事要做……”
万里眉头稍松几分：“你为什么不早早地直接指认曾剑庚？”
“没那么简单，曾剑庚上头是有人的，很复杂。”林雨玲轻叹着摇头道：“五大监察，第一监察常年停驻国外，第二监察远驻海外，第三驻乌斯，第四第五才在国内，不过第五监察更喜欢研究超能，不管事。
现在国内一般事务都由郭战决断，但像处置曾剑庚这种大事，得由第四监察主导。”
万里回想起在灵气研究所超能研究室见到的金丝眼镜男，原来他是第五监察？不管事？
“第四监察……在庇护曾剑庚？”
林雨玲点点头：“他们是同一类人，甚至我一度怀疑，第四监察犯过比曾剑庚更大的罪释放方路，嫁祸给姚瑶他们！”
嗯？万里眉心一凝：“方路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次我问你是谁举报的他，你说不是你。”
“真的不是我，我从不知道程媛还给我发出过那种消息。如果当时我收到了，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万里眯了眯眼：“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把方路被人释放的事告诉刘润泉和严锦儿？”
“他自己都没有来找我们，我怀疑他被放出牢狱，又被某些人私自关了起来。这几年我也在利用赤组织查。”林雨玲回道：“万里杨，这些解释你满不满意？”
万里沉默片刻，又问道：“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立场？”
林雨玲顿了下：“立场，这你倒把我问住了。方路如果没被恶魔蛊惑，我或许会站在他那边。曾老板要不是越来越不择手段，我或许……不能，怎么都不会站在他那边的。”
她思索着，忽然露出笑脸：“我现在想站在老王妻子的立场上，能不能站稳，就看你同不同意了。”
万里怔了下，忽地转头，林雨玲也同样看了过去。
“晓琪来了，我们先躲一躲。”
他身形闪烁，消失出现，站到广场附近一座四层楼的楼顶。他向下看了眼，微怔，转身。
林雨玲站在他身后笑吟吟的。
“你……到底什么实力？”
“s级第四境。这个境界挺有趣的，比较看感悟灵气的天赋，我很幸运，天赋很好。”林雨玲道：“在知道这个境界后当天就突破，三天后曾老板让我查新任第二神使的身份，我就敢直接辞职了。”
万里眼神一动：“对了，差点忘问，新任第二神使是谁？”
“我不知道。他是刘润泉知道我真实身份后布下的后手，故意瞒着我，我也没那么大本事查出来。”林雨玲摇头：“只知道对方的超能好像与我同种，也是滨城人，而且……是个真正信仰天外来客的人。”
超能与林雨玲相同，排名第16的心灵定距？那么说也是女的，也在滨城，滨城真能出女性高手啊……
不过真正信仰天外来客是个什么鬼，莫非是个傻子？
“s级第四境有很多小关卡。”这时林雨玲主动继续讲解道：“百分之9到10有一个，19到20又有。29到30也有，突破挺费劲的。39到40就更难了，卡了我好几天了都。”
“……39%！”万里懵了半晌，缓缓回道：“好了，我没事了。你回家吧，好好休息，天亮参加你婚礼。”
林雨玲微笑道：“回见。
“39%，到底真的假的？”望着林雨玲渐渐远去，万里抓了抓头发。
林雨玲说的第四境逢10遇坎，万里还是比较信的，因为他交手过的金刚猩猩王和猫王都恰好地卡在了19%这个位置上。
可39%……有这么快吗？自己离第四境还远，没法判断。
“姑且就当它是真的。不是我不抓她，而是打不过。”思索良久，万里轻叹道：“努力修行吧，能打赢再说……老王讨个媳妇儿也不容易。”
他并未离去，就在这楼顶上弄出张藤椅小寐了三小时。凌晨四点多，博望小区热闹了起来。
五六个人拿着红纸，风风火火地在整个小区里找马葫芦盖，把红纸压在上面。其中有林晓琪和仲昱弥，万里想了想，纵身跳了下去。
天还未亮，身旁突然出现一个人影，把林晓琪吓了一跳，差点抬起大长腿踢过去。待看清是万里，她微微松了口气，疑惑道：“万里，你怎么在这儿？”
“昨晚回来得太晚，就没去文菁家，也懒得住酒店。想着今天不是会有车队来接你姐吗，我在那栋楼顶对付了一宿。”万里笑道。
“啊？”林晓琪微微张嘴：“你早说啊，去我家借宿一晚怕什么？不过你在这正好，快，帮我压红纸。”
“……我帮忙？不好吧，这种活儿不都是娘家人干的吗？”
“哪有功夫管那些，我得赶紧回去叫我姐起床穿婚纱化妆了。”林晓琪加快语速道：“真是的，我那个更年期的老妈，昨天大半夜的竟然让我姐去居委会给她拿一份文件，简直有毒，她昨晚都没睡多少。”
“……嗯？”万里一怔。
“拜托了，就交给你啦！”林晓琪一把将红纸全都塞到万里手中，转身嗖得一声消失。
“林雨玲的老妈？”万里愣了两秒：“这是林雨玲成为秘武局特级情报员的那个‘某些原因’吗？”
……
化身娘家人，万里压完红纸，去了林雨玲家，见到了穿好婚纱坐在床上‘任人摆弄’的林雨玲，也见到了她和林晓琪的父母。
一对普普通通的中年夫妻，实力比同龄人偏强了些，不过也只是俩c级而已，没看出啥特别的。
不结次婚根本不会知道自己有那么多亲属，林晓琪和她父母忙成了陀螺，万里没去打扰，和仲昱弥找了个角落坐着聊了会儿天。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监狱里的祁国强和张秋阳。
“前两天我去看过强强，他说让我带声祝福，顺便带上他的随礼。这混蛋，想得倒美。”仲昱弥笑道。
“那家伙刑期快满了吧？”
“嗯，减过一次，不到一年了。大头就惨喽，还得很久。因为会穿墙术，被特别关押，我想探望都探望不了。”仲昱弥摇摇头：“估计他还不知道饼子嫁出去的消息，等他被放出来，肯定得吓一跳。”
万里愣了下：“……饼子？”
“就是林雨玲，小时候一个发小给她起的外号。我跟你说，林雨玲小时候脸比现在还胖，总被人掐脸欺负，还被叫大饼子脸……”
原来……真相一直离我这么近的吗？发小，是严锦儿还是方路？
万里默然良久。
仲昱弥则一直在絮絮叨叨地给万里讲述，看得出来他对‘林雨玲能嫁出去’挺惊奇的，也不知道林雨玲在他心里究竟是个什么鬼形象。
“好啊，玉米哥哥，你又在说我姐坏话！”林晓琪的声音在他们旁边响起：“别聊了别聊了，老王……哦不对，姐夫王马上就要到了，你们两个想不想参加叫门？”
新郎接新娘时，有一个叫做叫门的习俗，一般会有伴娘或者新娘的朋友，给新郎出一些难题。
万里迟疑片刻：“我就不参与了吧，我本该在老王那边的。”
“我也不了。”
……
没什么故意刁难的事发生，老王家境不好，但实力很强，潜力无限，在林雨玲一众亲属的眼里跟林雨玲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最难的题目是让老王说段绕口令，被塞红包解决掉后，老王便进了屋，把穿着婚纱的林雨玲抱了出去。看得出来，他紧张得不行，连万里在旁边都没注意到。
倒是穿得挺骚包的大胖子发现了他：“哈哈哈哈，万里，你怎么混成娘家人了？”
“意外意外。”万里笑了笑：“超超，就你自己？其他同学呢？”
“他们直接去的酒店。我还得陪老王接林雨玲去他们的新家，等到中午才能过去，你呢？”
“哈哈哈，老王肯定在防着你，怕你去早了把酒席都给吃光了。忙你的吧，我先去酒店了。仲昱弥，一起？”万里转头道。
……
君悦酒店。
万里在大厅沙发上坐了半个小时，等来了文菁。她随了个大红包后，两人一同进入宴会厅。老王和林雨玲请的亲朋不少，宴会厅里摆了十八桌。万里文菁作为老王的同学，被安排在第九桌的位置上。
时间还早，超能班同学只到了两个，田炳伦和王莉。两人抵达时王莉正咧着嘴笑，田炳伦则脸红红地低着头，不知在想啥……
“小莉，你又欺负田田了？”文菁问道：“田田，你倒是反抗呀！”
“哦，哦。”田炳伦愣愣点头。
王莉笑得更开心了：“文菁，万里杨，参加婚礼都结伴来了？什么时候才能参加你们的婚礼？”
文菁眨眨眼，转头看向万里。万里微怔了下：“毕业？咱们现在还不够年龄，法定年龄多大来着？”
“我还差六天，你还差两年零四天。”文菁噘嘴回道。
“呦呦呦，查得挺清楚啊。”王莉调笑道，旁边田炳伦也抬起头笑嘿嘿地看两人，又把王莉的目光吸引了过去。“田田，他们年龄小，我年龄可早够了。你也就差半年，咱们差不多可以开始准备了。”
万里笑着补充：“恭喜恭喜，早就看你们两个很合适了。”
“万里，别做帮凶呀。”文菁咯咯笑道：“田田，揍他们。”
田炳伦握起小拳拳，在空中对万里挥舞了下，忽地一顿，转头看向宴会厅大门方向，眼神闪动。
万里一愣，随他目光看去，那里空无一人：“看什么呢，田田？”
“哈哈哈哈，什么都没有。你上我的当了，万里！”
万里：？？？
骗人的隐蔽性这么高吗
时间流逝，宴会厅里的宾客越来越多，除了倪儿，超能班同学们渐渐来齐，作为班导师，刘淼和于芊芊也结伴而来。桌上的菜肴也很快上齐，当音乐声响起，专业的婚庆司仪上台，宣布婚礼即将开始，万里等人齐齐把目光投向了门口。
时间一到，老王和林雨玲胳膊挽着胳膊，踏着音乐的节拍，缓缓步入大堂婚礼正式开始。
一套流程进行得很顺畅。
新人交换戒指，表达爱意，长辈致辞，宾客代表祝福。
万里在群里说的今天要好好欺负老王也没付诸行动，只是在该给掌声的时候给出掌声而已。
“真好啊。”文菁轻声感慨。
“真着急嫁给我了？”万里用肩膀轻轻碰了下她，笑着问道。
文菁没正面回答，转口道：“我还记得刚进大学时，咱们配合着给老王创造追林雨玲姐姐的机会。转眼一年半过去了，他们都结婚啦。”
“是吗？我都快忘了。”
“你那个榆木脑子，也不知道能记住点什么！”文菁突然生气道。
万里一脸茫然：“不是，我又怎么的了？做错了啥？”
“你慢慢想，好好想！”
其实三天前是万里和文菁确认情侣关系一周年的日子，那天文菁巴巴地等万里的电话，结果万里被克里洛娃和操雅南弄得焦头烂额。
就算没有她们，万里对这种什么周年啊，一百天啊的纪念日也没太大敏感度，够呛能记起来。毕竟他两辈子加一起也只谈了这一次恋爱，根本不懂女孩在想啥。
眼看文菁脸蛋越鼓越圆，万里想了想，捏住她脸道：“结婚对咱们来说还早，不过是不是可以买个属于咱俩的小窝了？我住你家里实在不方便，总怕吵到文叔文婶……”
“唔。”文菁把他手打掉：“你想买就买呗，随便你。哎，开始敬酒了，哇老王真实诚，居然干杯？这喝到咱们这儿还能站稳吗？”
万里转头看了两眼：“敬长辈实诚点没事，又不是他一个人，林雨玲会帮他的，问题不大。”
“也对，林雨玲姐姐看起来就像女中豪杰，肯定很能喝。”
“眼光不错。”万里笑笑，转头加大音量道：“班导他们那桌好像开吃了，咱们也吃饭吧，都饿了没？”
“早就饿了，不过你不发话谁敢吃？哈哈哈……”
“别闹，听说菜吃完了可以续，大家别为老王他们省钱哈。”
……
半小时后。
“你是真不客气，万里杨。”林雨玲端着酒杯一脸笑意道：“听说你进大厅前专门等了文菁半小时，就为了把份子钱从两份减成一份？”
王博在旁嘿嘿傻笑。
“看把老王你美的。”万里摇头道：“礼物带着呢，很贵重。在我兜里，我先保管着，晚点给你们。”
他与操雅南分开时，特地要了枚空间传送水晶，就是考虑到这种情况。林雨玲实力既然这么强，让她和老王签订传送契约就行，万里也省得把胳膊上弄满四叶草了。
他还在犹豫着，给林晓琪留的那颗是不是也给林雨玲签得了。
“弄得还挺神秘。”林雨玲酒杯前推：“敬你一杯……谢谢。”
万里微顿了下：“不客气。”
两人干杯，恰好婚庆司仪为了活跃气氛，献唱‘跟往事干杯’，林雨玲的脸色当即便复杂起来。
老王察言观色：“雨、雨玲，难受了吗？后面的我、我喝吧。”
“没事，这司仪挺专业，但歌唱的一般。这首歌我很喜欢，一会儿我去唱一遍，绝对把他比下去！”
“哦，好。”王博挠挠头，和司仪比啥，林雨玲是不是喝醉了？
……
婚宴继续进行，万里也没吃太多，续了几次菜就停了筷子，静静坐着听歌。林雨玲同老王一起敬完了酒，竟然真上台献唱了首‘跟往事干杯’。确实比司仪唱得好听，司仪现在的表情十分精彩。
不仅好听，而且感情丰富。
‘经过了许多事
你是不是觉得累
这样的心情
我曾有过几回
也许是被人伤了心
也许是无人可了解
现在的你我想一定
很疲惫
……’
“林雨玲姐姐好像不太对劲诶，没事吧？”文菁小声问道。
“没事，嫁人了，可能心里有些别样的感触吧？”万里缓缓回道。
很……疲惫吗？今天的林雨玲，和凌晨淡然地从窗口飞至他身前，笑呵呵地说出自己能操控39%的灵气的霸气模样，完全不同。
‘干杯，朋友
就让那一切成流水
把那往事
把那往事当作一场宿醉
……’
“好！”万里突然鼓掌喊道。
文菁被吓了一跳，斜他一眼，也跟着鼓起掌来。
林雨玲把目光投向他们，露出浅浅地微笑，正要继续唱下去。然而忽然间，她瞳孔收缩，呆愣在了原地，麦克风也脱手砸在地上。
嘭！嗡~！
巨大的杂音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老王更是紧张地闪身出现在她身旁：“雨、雨玲，你……”
“我没事。”林雨玲缓缓弯腰捡起麦克风：“对不起，刚刚麦克风没拿稳，可能是酒喝得有点多了。”
“姐，你太辛苦了，赶紧去休息会儿吧。”林晓琪跑过去搀扶道，底下也有人喊让新娘子去休息的。
很快，林雨玲被老王搀走。
辛苦？再辛苦也不可能累坏林雨玲。喝多？不算万里，她能独自喝倒大厅里的所有人。
她更像是被某件事惊到了。
万里知道她的实力，所以在林雨玲露出异样的第一瞬间便看向了她把目光投向的地方。
临近宴会厅大门，第十八桌，也是最后一桌。有一个淡淡的人形虚影，做着虚托酒杯的动作，对着林雨玲的方向敬酒。
虚影很淡，且在越来越淡，以万里的视力也只能模糊看到，连第十八桌都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它。
如果不是林雨玲的异常反应，万里甚至会怀疑自己眼花。
那是什么东西？是人是鬼？
“我没画过鬼，应该不会有鬼。所以是人？难道是……”
万里微微色变，身形一闪消失在桌前，把文菁弄得一脸懵逼，同桌人也对视茫然，吃坏肚子了？
酒店外，万里直接闪烁至酒店楼顶，从十层楼的高度俯瞰大地。
“没有，走远了吗？真的……是方路吗？来祝福林雨玲？那虚影……是怎么做到的
一周后，清晨。
在初始积分方面，万里采取e级5分，d级10分，c级20分，b级50分，a级100分，a级巅峰200分的设定。其中超能者能够获取双倍的初始积分，倪儿作为武道大赛四强选手，能得500分，最高的则是万里本人，得1000分。
“超超，交易板块可以开了，承诺的10积分兑换一块灵石，该到位了。”万里想了想道。
隔壁床铺上，荐超蹭得一下……没坐起来。他扭了几下身子，把床板弄出刺耳的声响，才总算直起了腰板，看向万里道：“万里，你真想好了，送出去的初始积分加起来可快到一万七了，这换出去，就是一千七百块灵石，两千万人民币……”
“行了行了，超超你咋变唠叨了呢？我付出了灵石，不也把那些初始积分收上来了吗？”
“积分有毛用。”荐超嘟哝道。
“用处大了，再过两个月你会知道的。”万里笑道：“赶紧干活！”
“好吧好吧，你现在是款爷，灵石都用仓库装，亏得起。”
“说啥呢，呸呸呸！”万里连呸了好几口。他其实也担忧过自己的计划出现漏洞，一不留神便血本无归，毕竟变数还是有不少的。
不过反正这些灵石都属于无本之财，用来赌一下也无不可。赌赢了他修行到可以宣称自己是‘能力者之父’实力的时间绝对能减半，赌输了权当卖武道社成员们人情了。
“二十万灵石，基本够了，先收它个二百万积分，然后……”万里咂咂嘴：“在那之前要把武道互助社铺到全国各地的大学里，时间上稍有点赶，今天可3月20号了。缺得力帮手啊，倪儿不在，老王休婚假……”
“妥了，万里。”另一边，荐超打完电话道：“呃，八点半了，收拾东西，咱们该去上课了！”
“上课？今天上午还有课？”万里往床上一瘫，宛如一条咸鱼，眼睛里还闪着微光，‘要不要往沈城跑一趟，顺便逃课？’
落下一年半的文化课不是那么好补的。武道大学文化课不多，教导的多半是日后能用到的东西，重要性不小。有些课，比如生物、地理，对万里都很有用。
这里的生物课和普通大学高中初中的生物课不同，着重教导各种动物的习性和弱点，学好它，万里再和猩猩王战斗都能轻松一分。
地理课对他这个路痴来说更……
可万里的心定不下来，想学学不进去，这就很绝望。
“是晓治的课。”荐超补充道。
“英语啊。”万里舒口气：“英语课我不用上，你自己去吧。”
荐超嘿嘿笑了笑：“万里，你忘了上节地理课老师说咱班上英语课时他正好在给大一上地理课，建议你去跟着听一下？”
万里脸色微僵：“有这回事？”
……
主教学楼308大教室。
轻手轻脚走入教室，在最后一排找了个位置，万里坐了下来。
犹豫再三，抱着拯救自己路痴症的万一希望，万里还是来上了这节地理课。不过让他以原本样貌跟着学弟学妹上课实在别扭，还容易因迷弟迷妹太多扰乱课堂秩序，所以他变换了外表。
反正英语课是大课，好几个班级一百多号人一起上，一个陌生面孔在这里引不出啥乱子。
把背包抱于胸前，万里双手伸进去吸收灵石，静等老师到来、上课铃响起。不过老师还没到，他身旁不远倒是来了两个人。
一个男生一个女生。男生模样小帅，a级，女生颜值很高，b级。
万里知道他们，大一学生里比较出名的两位。他们都是大一超能班的学生，男生还是大一超能班班长，新生里的最强者。
两人坐下后便窃窃私语起来。
“现在的孩子啊。”万里心下暗笑，本想挪一下座位，给这俩人倒出空间，结果灵敏的听觉让他不自觉地把两人的对话纳入了耳中。
“嗯，学长拉我们入社的时候不就说会给我们兑换灵石吗？”
“你还没换吧，娜娜？”男生顿时颇显紧张道。
“还没呢，等下课……”
“别换，下课也别换！”
女生一怔：“为什么？难道你想用积分请学长指点你？划算吗？”
两米外，万里正了正坐姿，蹙眉竖耳倾听起来。
“不仅不能换，我们还要收。”
女生微顿：“你确定吗？”
“不确定，但值得一试。娜娜，我记得你因为觉醒能力，买的那份瓶颈突破剂没用上吧？2000积分挂上去，看能不能卖出去。我这边修行的灵石有剩，也准备挂一点，屯两三个月积分试试，没用的话再在学长那儿换出去。”
“可到时候学长不换了怎么办？而且你用灵石收积分能收到吗？大家肯定更信任学长。”
“不换了我们就用积分请人指点我们，也不会亏。收积分……可以想点别的办法，比如每在我这里兑换一块灵石可以附赠指点半小时，现在武道互助社里的a级不多。”
女生还是犹豫：“可你这样不是跟学长抢生意吗？别……”
“没事，我才能换几块灵石，学长不至于跟我们斤斤计较！”
“这位男同学，我记得你好像叫边杰栋对吧，咱们认识一下。”万里不知何时凑了过去，笑呵呵地道。
“我是边杰栋，同学你是？”边杰栋疑惑道。
万里眨眨眼，道：“我是普通班的一名普通学生，刚刚坐在那里不小心听到边杰栋同学的话……”
“你偷听？”边杰栋旁边的女生有些不高兴地打断道。
“没事的，娜娜。”边杰栋望了望万里刚刚坐的地方，笑道：“这位普通同学，耳朵还挺好用的。”
万里的模拟魔法别说他一个初入a级，换成s级也看不破。滨城武道大学外人很难混进来，所以他只以为万里是其它班级的学生，有些疑惑怎么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呵呵，边杰栋同学，你说万里杨学长用灵石换积分别有深意，是你自己猜的，还是其他人猜的？”
“是我自己。同学你……”
“边杰栋同学家是做生意的？”
边杰栋蹙了蹙眉，没回答，转口问道：“同学你到底是哪个班的，还有……你的名字是？”
万里想了想：“不说行不行？”
“神经病吧。”边杰栋旁边的女生嘟哝道：“杰栋，别理他，偷听我们说话，还颠三倒四的……”
边杰栋顿了顿：“同学，你如果想如我所说，屯些积分，亏了赚了都与我无关。但请你不要把我的判断宣扬出去，谢谢。”
‘修养不错，智商也不错，实力虽说勉勉强强，但去那些小地方足够了。’万里心中思索着。
老王和倪儿都不在，万里缺乏帮手。现在他班级里，也就文菁和林晓琪实力足够，次一点的就是杨超风、曹锦凤和于双，大部分都是女生，让她们各个城市各个大学跑来跑去，万里心里不太得劲。
正愁人手不够呢，没想到来上节地理课，在大一发现了这么个不错的苗子，可以试用一下，看看值不值得培养成助手。
边杰栋说完话，便见万里盯着他一动不动，心里渐渐发毛。旁边的女生扯了扯他袖子，示意换个地方坐。恰在此时，留着个小分头的地理老师从教室外走入。
边杰栋轻咳了声：“同学，要上课了，回你自己的座位去？”
万里点点头：“边杰栋同学，你下课别走。”
边杰栋：？
……
一节地理课把万里听得醉生梦死，强迫自己认真听，倒是记下了点东西。但是什么版图、地壳、四大高原四大盆地的，真的对他容易迷路这方面有帮助？他都把地图背到脑子里了，该迷路不还是迷路？
另一边，下课铃一响，边杰栋就拉着身旁的女生离开教室，急匆匆地往外走。
“杰栋，慢点，慢点走，你急什么。那奇怪的家伙你还怕他？”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觉得他可能是大二的学长。”边杰栋摇摇头道：“大一如果有这个人，我们早就该知道了。”
“大二学长？那他……”
“新一轮的华夏武道大赛校内选拔马上就开始了，这种时候要因为私下斗殴弄个处分……”
“边杰栋同学，别把人想得这么坏。大二有搞这种把戏的学生？你告诉我，我去扁他。”万里的声音突兀回响在两人耳边。
边杰栋脸色稍变，四处观望，没能发现万里。旁边的女生见状也紧张起来：“他人在哪？”
“主教学楼后面的小树林，我在那里等你们，有好事，速来！”
“杰栋，去吗？还是告老师？”
“……去！”
……
两分钟后，小树林内。
看到恢复原貌的万里，边杰栋轻吐了口气：“果然是你，学长。”
“你是……万里杨学长？！！”
“别激动，别激动。”万里抬手做了个阻拦的动作，却发现边杰栋旁边的女生本来也没想冲过来……
“先前教室里那个也是学长？”
“对，你猜到了？”万里笑了笑道：“本来只想去蹭节课，没想到偶然听到边杰栋同学要挖我墙角。”
边杰栋苦笑：“没想到学长这么好学。所以……我的判断是对的？”
“对不对不好说，因为我也是在赌。”万里摇摇头道：“你愿意跟着赌就赌吧。现在我有些事想托你去做，报酬是灵石或者等价的积分。”
边杰栋愣了下：“是……拉周边城市符合标准的学生进武道社？”
“真聪明。”万里笑了笑：“把辽省内，除了沈城以外的其它城市全部交给你，你能行吗？”
去外地宣扬武道社的工作可不轻松，人生地不熟的，除了要和大学学生们打交道，可能还要跟他们老师沟通。而且越是小地方，越不认万里的名字，想做好很难。
边杰栋迟疑片刻：“学长，能问一下给我多少积分吗？”
万里笑了：“这么有自信，觉得自己肯定能完成任务，想看看奖励值不值当忙活？拉一个人加入，可以给你加入之人十分之一的积分。”
边杰栋顿了顿，重重点头：“我干了，学长，保证完成任务！”
旁边女生有点担心，微微张嘴还没说出话，她的手机便突然叮地响了声。她掏出手机看了眼，嘴越张越大，仍旧没能说出话。
万里感觉兜里的手机也震动了下，看到是武道论坛站短消息提示后，他微微挑眉：“果然！”
‘自去年3月20日始，空气中灵气浓度缓缓上扬，于今日凌晨达到顶峰后趋于稳定。期间世界各地陆续出现超能者觉醒，同样于今日凌晨停止，望未觉醒民众……’
第三次显灵，结束了！
今天也是3月20日。这次显灵正如万里预料，持续了整整一年！
“可以准备第四部漫画了，武道社的事，果然还得加速。”万里看向边杰栋：“给你两个月时间，让武道社覆盖辽省除了滨城和沈城，其它十二个地级市，能做到吗？”
“两个月。学长，假期的事，还有华夏武道大赛……”
“假我给你请。武道大赛……你参与意义不大，明年决赛时不到s级，不太可能闯入32强。不过你要是想试，我也可以帮你安排。”
“谢谢学长！”
“嗯，还有事吗？要帮手吗？”
“我去帮忙！”那女生抢先道。
“我和娜娜两个人够了。”边杰栋轻轻点头：“我这边没问题了……呃，还有一个问题，学长，你囤积积分在赌什么，能说吗？”
万里挑眉道：“刚刚的站短看到了吧。现在能力觉醒了三轮，第二轮比较特殊，觉醒的全都是加速修行的能力，同时出现了灵石。而第一第三轮则是各种各样的超能。
我在赌第四轮，会出现灵药、灵果、灵植、灵草之类的东西！”
女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边杰栋愣了半晌，苦笑道：“学长您真是敢赌……佩服！”
万里呵呵一笑，这种东西，的确也只有他敢赌
春城，吉省首都。
从高铁站附近窜出来的万里颇有些唏嘘。他是顺着高铁轨道飞过来的，不是乘高铁来的，不敢。
他穿越之因，就是从春城乘高铁去滨城，忽忽悠悠便到了这个世界。所以春城对他来说，既陌生又熟悉。今生从未来过，前世却在这里读了四年大学。
“要不要先回‘母校’看看？”万里迟疑片刻：“算了算了，也没认识的人，办正事要紧。”
叫了辆出租，嘱咐师傅开往春城武道大学，万里闭目思索起来。
沈城因为有操雅南在，推展武道互助社十分顺利。无良局长很满意万里对操雅南的调教，也十分痛快。而辽省的其它城市被万里交给了边杰栋，他得以空闲，便跑到辽省临省吉省首都春城，来打响武道社省外发展的第一炮。
但这炮怎么打，万里还没咋想好。按他的想法，最好是能在春城武道大学找到一个像边杰栋这样的人，全权负责吉省武道社推广。
“这似乎有点难度。春城学生中最强的应该是孙磊，可惜她不太合适。其余人……都挺一般的。”
……
春城武大比滨城武大要早成立一年，有三届学生。与滨城武大一样，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万里没选择混进去，而是光明正大的拜访。“麻烦找一下大二超能班班主任修越，他在吗？”
“找修老师？我喊他一下。”看门人认识万里，态度很客气。
几分钟后，万里见到了那一脸大胡子的身影。修越笑哈哈地迎了过来，边走边喊道：“万里杨同学，真是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他声音很大，引得操场上一些低等级、在做力量速度训练的学生纷纷把目光投了过来。
“万里杨？哪个万里杨？”
“还能有哪个，复姓万里，也只有那位学长了。”
“他怎么会来我们学校？”
“好幸运！”
“学长，给我们签个名吧！”
万里黑了黑脸，望望远处笑得灿烂的修越，无奈摇头回道：“是啊修老师，搏击练习机上的切磋，我至今难以忘怀。要不是修老师不慎把网线拔掉，我未必能无伤赢你！”
“哈哈哈哈哈……”
两人对视，笑得相当灿烂。
十分钟后，万里应付掉围过来的迷弟迷妹们，同修越来到他的办公室，两人齐齐脸黑如炭。
少倾，万里哑然失笑道：“修老师，我真没想到您还记仇呢！”
修越看看他，也捋着大胡子笑了出来：“是你小子不讲究，在我学生面前给我打得没面子不说，还骗我你是燕京武道大学孙凯。好家伙为了让孙磊能赢孙凯，我给她各种打探情报各种针对训练，结果……”
“她赢了孙凯吧？”
“孙凯那货根本都不用她动手，我给她做的训练一点没用上。”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万里连连摆手：“也怪您修老师，打探情报都不打探长相的吗？”
“谁知道这事儿还有冒充的！”
修越一脸无奈，又颇有些唏嘘道：“当初跟你切磋那次啊，从搏击术上就能看出你不简单，没想到……你这么不简单。武者大赛冠军虽然是张兵，但我们心里都有数。”
万里呵呵笑道：“您也厉害，您是少见的我没能打赢的人。”
“夸我还是损我？”修越摇了摇头：“说说，怎么会突然来找我？”
“想让您给我推荐个人手，是这样的……”万里简单讲述了下武道互助社，“吉省这边，我需要一个总负责人。您看您的学生里，或者说大一大三的学生里，谁合适？”
“武道社。”修越微顿：“我们学校倒是有孩子成立了武道社，不过比起你这个，完全是小打小闹。覆盖全国的武道社，能做到吗？”
“事在人为。”
修越点点头：“你既然问我，肯定是排除了孙磊对吧？”
“嗯，她是你们的种子选手，应该在备战第二届武道大赛吧？做这个总负责人，要投入很多的时间和精力，会耽误修行。”
“你不也在耽误？”
“我不一样。”万里摇摇头。
等武道互助社建立完毕，漫画第四次显灵后，他耽误多少就能加倍补回来多少。
何况自从晋升为a级，他实力便陷入了小小的增长迟滞期。体内灵气量似乎能够无限提升，体质增长却很慢，这半个月也就提升了以前打破一次身体极限的程度。
好在灵气量的膨胀让他能在战斗中更持久地使用乾坤逆转了。
修越没问万里为啥不一样，沉思片刻，道：“按你说的，我有个老同学的弟弟挺合适，叫乔小彬，人机灵，实力a级中段。他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是春城理工的，大四了，还有半年就毕业，能行不？”
万里微怔，春城理工就是他上辈子的母校啊，没想到绕了一圈又绕到那儿去了。“您同学的弟弟，大四？”他看看修越的大胡子脸，“他们兄弟年龄差距可不小啊。”
修越脸一黑：“我是90年的！”
“……您？！90后？”万里满脸都是‘闹呢’表情，见修越脸色越来越差才连忙转口道：“咳，a级中段，实力有点勉强。不过人机灵的话……倒也行。大四没问题，加入武道社后毕业不用退出，让我见见他？”
修越黑着脸点头：“我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
“麻烦了。”万里应着，还在打量修越。自己是99年的，岂不是和这大胡子同为90后？我的天呐……
修越拨通了电话，对面抢先传过来一个青年的声音：“越叔，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我这抓鬼呢，电话铃响差点没把我吓死！”
抓鬼？修越脸更黑了两分，和胡子颜色差不多了都。我特么刚在人面前夸你机灵，你搁那儿抓鬼？
“抓什么鬼，哪有鬼！”
“我搁学校呢，谁知道闹哪门子怪，俩学妹跑过来说见鬼了。长得还挺带劲的，啊不是说鬼，我说俩学妹长得都挺带劲……”
修越无言，望向万里。
万里神色微紧，又轻笑摇头。
自从参加过林雨玲婚礼，他对鬼这东西就有点敏感了……林雨玲婚礼上的虚影，真是方路。
万里后来向林雨玲确认过。林雨玲说那不是方路真身，更像是一个意识体投影，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更不知道他真身在哪，所以当时林雨玲便没追出去。
“什么东西？！呃啊！”
就在此时，修越手机中青年的声音猛然放大，吓了修越一跳，他没好气道：“怎么的，真见鬼了？”
嘭！！
无人回应，只有人倒地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修越愣了下：“小彬？小彬？！喂，回话啊？哎！你别吓叔！！”
万里眨眨眼，眉头锁了起来。
春城理工大学，校医院。
“精神创伤导致的昏迷，不算严重。没有其它伤，睡一觉就好。”万里为名为乔小彬的青年检查后，转头对修越道，“放心吧，他没事。”
修越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精神创伤，这怎么还真有鬼吗？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他双手合十，闭眼念叨起来。
万里无语，瞅你那大胡子吧，装什么得道高僧。他再次检查了下乔小彬的伤势，蹙眉思索起来。
这种伤势，很像是心灵风暴(精神冲击)造成的。觉醒心灵风暴的万里知道两个，一个远在俄国克里洛娃，另一个就在春城孙磊。
“没道理是孙磊。”万里摇头否决自己的推断：“要么就是又出现一个心灵风暴，要么就是‘鬼’。排行第18的能力觉醒者不会太多，但‘鬼’这种东西……也不知道乔小彬是在哪抓的鬼，只能等他醒……咦？”
想到这里，万里忽地一怔，转头对修越道：“修老师，你看到找乔小彬抓鬼的那俩女生了吗？”
修越停止念叨，顿了顿，捋了把胡子道：“不会是怕出医药费，跑了吧？大夫！大夫！把小彬送到医院的那俩孩子呢？”
……
那俩女生没有跑，她们只是去找老师了。当她们回返时，带来了春城理工武道系的系主任。
“修老师，欢迎欢迎。”系主任客气地跟修越握手：“小彬情况怎么样？咦，这位同学是……”
“是万里杨学长？！”俩女生激动对视，异口同声地朝万里喊道。
万里笑着点头。没办法，长得帅就是这么受欢迎。“低调低调，在医院不要大声喧哗，办完正事给你们签名。主任您好，我是万里杨。”
“奥……你好，你好！”
“行了别在这客气了，老江。小彬还昏着呢，俩姑娘，闹鬼是个什么情况？”修越摆摆手道。
话音落下，众人视线便齐齐汇聚在两个女生的身上。她们有些紧张，迟疑着开始讲述。
一个小时前，她们在图书馆看书，其中一名女生坐在窗边，不小心把水杯杯盖儿弄掉到了窗外。于是两人便结伴到图书馆后身去捡杯盖，忽然发现图书馆后身有个铁门没锁。因为没听说过那地方，出于好奇，她们开门看了眼。
“图书馆后身还有门？”系主任微微蹙眉，思索起来。
“是个废弃很久的照相馆吧，十几年前春城理工的学生们就是在那里照的毕业证照片。”万里道。
“对对对，是校内照相馆。”系主任连连点头，忽地一愕，惊讶地看向万里，“万同学怎么知道的？”
“偶然听说。”万里应了句，继续问道：“然后呢？铁门为啥没锁，你们在里面……见到鬼了？”
其中一名女生摇摇头：“里面乌漆嘛黑的，挺吓人。妙妙说她好像看到了个人影，我俩就…就跑了。”
另一名女生接道：“我其实也没看清，不确定。不过我们拐到图书馆正面后，不小心撞到了乔小彬学长，然后……他就说带我们抓鬼。”
“这死孩子！”修越一拍脑门。
万里也笑着摇了摇头。一个a级中段，能被俩e级不到的女孩撞到，乔小彬这瓷儿碰的不错。
抓鬼抓出事了，简直是该。
不过这鬼……
“修老师，主任，我去那个地方看看吧，不管是人是鬼都得处理。”
武道系系主任实力也就和乔小彬差不多，听万里接过这差事哪有不同意的道理。修越也没反对，倒是那俩女生中一个壮着胆子道：“学长，能带我们一起吗？”
万里沉吟着点头：“不行。”
……
图书馆后身，锈迹斑斑的铁门前，万里站了两秒。这个地方属于春城理工大学东校区的西南角，后面就是厚厚的高墙，而高墙的另一端，他记得好像是座人民法院……
这种地方有鬼，他是绝对不信的。不，应该说哪个地方有鬼他都不信。不过这铁门看着就阴森，那两个女孩敢往里看也是挺有勇气。
滋嘎……！
刺耳的声响中，铁门被万里一把拉开到最大。
背阴的房间，阴暗一片，万里也看不清，至于什么隐约能看到的鬼影，更是无稽之谈，大概是俩女生在吓自己。
他探出手，一抹光亮从他指尖涌出，飘飞到房间中，如一盏灯般照亮了整个房间。
几张破旧的桌子，几把破旧的椅子，几个照相用的背景板，一个损坏了的相机支架……
“鬼在哪？”万里走了进去，东看看，西瞧瞧。房间不小，足有四五十平，他寻摸一圈耗时五分钟。
但最终一无所获。
“还能身上不少灰。”万里拍拍衣服，最后环视一圈，目光定在一张椅子上，蹙眉走了过去。
与其它桌椅不同，这张椅子很干净，上面只有一层浮灰，可能是后送进来的，也可能……被人坐过。
“果然是人在搞鬼吗？能瞬间击晕乔小彬，是s级？有啥目的？”万里沉吟着，探手摸向那把椅子。
就在接触的瞬间，忽然有股让他不太舒服的感觉传至他心头。
万里微微拧眉，不退反进，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这把椅子上。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在哪感受过？”他忍着心中的微弱不适，细细思索：“对了，是猩猩王变身的那一瞬间！”
他猛得站起身，感应体内，见没有多出一根银白线，才又把目光投射向椅子，神色微微凝重。
椅子虽然能让他不舒服，但不适感觉相当微弱，也不至于能够击晕乔小彬。很可能此时，椅子上面的‘异种能量’已消耗了大半！
‘模拟乾坤逆转。’
‘判定椅子为不利，逆转。’
灵气消耗少许，椅子在万里的注视下，化为了遍地的碎木屑！
“真和银白线有关，乔小彬不会被射了吧？这把椅子被谁坐过？方路吗？他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
他迟疑良久，掏出手机，给林雨玲发了条短信：‘我在春城理工大学，疑似发现方路踪迹。’
很快，林雨玲回了短信。
‘很有可能，春城理工大学是方路的母校！等我过去！’
“母校？”万里顿露惊讶，方路竟然还是自己的半个校友
临安，西湖湖边。
“公司那边有急事需要我去处理一下，大概需要两三天。”林雨玲面带歉意，对王博道。
“刚、刚刚刚那、那条短信吗？没事，我订、订机、机票。”王博回道：“是回滨、滨城吗？”
林雨玲笑了笑：“老王，每次你不情愿的时候，结巴都会比以前严重，你自己发现了没？算了，我不去了，放婚假呢，上什么班！”
王博挠头：“这样好、好吗？”
“没关系的。”林雨玲回道，心底则轻叹了声：‘他不想出现，估计我去找也找不到。方路，你到底在想什么，真的吸恶魔上瘾了吗？’
……
春城理工校医院。
万里看着林雨玲发来的短信‘度蜜月呢，不去了’，愣了几秒，摇摇头面露笑意。“不来也好，方路都不知道离开多久了。”
他用乾坤逆转为乔小彬再次检查了下身体，没有银白线存在，推翻了他先前的猜想。
那创伤乔小彬精神，让万里出现不舒服感觉的东西，或许是方路在那间屋子里停留的那段时间，留下来的‘恶魔气息’，亦或是其它的东西，俱已消散，无从调查。
没有追踪能力，也没有时间回溯能力，想找一个实力不详手段不详的方路，比大海捞针还难。
万里姑且把这次在‘母校遭遇方路’的过程记在心里，加上上次婚礼的虚影，以后若是再遇到，一定要推断出这家伙的底细！
及至中午，乔小彬缓缓苏醒。
虽然他性格不太靠谱，但修越也不是瞎推荐，谈起正事，乔小彬还是有点能力的。
暂时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万里便决定先试用下他。因为感激万里治疗和‘除鬼’，他没过多推辞，接下了吉省这边的武道社推广任务。
诸事交代妥当，时间才不到两点。万里思索片刻，直接告辞，继续北上，赶赴黑省冰城。
……
五天后的晚上，兜转了大半个华夏的万里终于回到了滨城。此时大部分省份都被他找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进行武道社推广。
剩下的几个省情况复杂，比如乌斯区、安西省，都需要万里亲自去，被他暂且搁置在一边。
目前武道社发展步伐已经够快了，每天都有数百人加入，每个人都是潜力无限的大学生，b级a级不知几凡。不用两个月，武道社便能发展成一个庞然大物。
所以剩下的几个省份可以慢慢来，不急在这一时。万里现在需要盯着正在推广武道社的省份，看哪里出现麻烦，及时前去解决。
还有更重要的事画漫画。
对漫画的第四次显灵，万里十分看重。不仅是因为他先期做了这么多准备，也是因为这次显灵，持续时间可能会异常的久！
漫画第一次显灵持续一周，第二次显灵持续一个月，第三次持续显灵一年，规律十分好找。第四次显灵，怕不是得一个世纪！所以万里也把它当做最后一次显灵看待。
他倒是能活到一百年后，但谁知道那时候世界会是啥模样……
“而且只争朝夕啊，一百年后我要是还不能成为超能者之父，那也太废了吧？不，十年我都嫌多！”
万里吸着灵石，同时心中冥思苦想，这次我该弄个什么能力呢？
他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但在获得天使之翼前的想法获得后便被他推翻了。在获得乾坤逆转前又有个想法，现在也推翻了。此时一时半刻还真想不出该要什么能力。
要把不疲之体补满吗？
不，加倍只是加体质，对实力同时受体质和灵气影响的他来说已经没以前那么有效了。
模拟魔法更不需要。
那新的能力要什么？
不死不灭？武道等级不够，发挥不出效果也就是个超速再生，和乾坤逆转效果有所重叠。而真想不死不灭，天知道要到哪种等级，万里怀疑天外来客都未必能做到。
要什么呢？
他双目放空，怔怔出神。
旁边床上，文菁用被子把自己蒙得严严实实的。过十几秒就探头望万里一眼，左望在发呆，右望在发呆。她噘了噘嘴，坐起身来。
“万里，还在想你的武道社？都跑出去快一周了，回家也不休息会儿，十一点啦，该睡觉啦！”
“没想武道社。”万里摇头，迟疑着转向文菁：“扁扁，你说，如果能再觉醒一种能力，你想要什么？”
文菁怔了下，想到自己怀疑已久的那件事，眼睛越睁越大，睡意全无：“万里，你、你、你……”
“别你你的了。”万里笑笑：“先说你想要什么能力！”
文菁咽了口吐沫：“所以是真的喽？我早就怀疑了，那次在西城岳副总局长沐浴雷电和赤组织首领战斗的样子，超级超级像你超能者学园第一话那个什么……雷霆之主！万里，你是怎么做到的？”
是那时候产生的怀疑？万里挑眉：“呵，那只是巧合。赶紧说，你想要什么能力？”
“对对对，巧合。”文菁从床上下来，蹦跳着坐到万里腿上：“我想要……想要……能让我变得更好看……超级好看的能力？”
“……边儿去！”万里抱起她扔回了床上，“睡你的吧。”
文菁颠了颠，噘嘴道：“人家还没说完。我要一种变得超漂亮，所有人都不忍心对我动手的能力，只能任凭我揍，厉害不？”
“你倒是会想，就是魅惑超能加变漂亮呗？我给你整出个波雅汉库克的能力是不是更好？不对，你这么扁，再怎么也没法变成她……”
文菁瞪大了眼：“波雅汉库克是谁？！哪国的！”
“九蛇岛女儿国的。”
“……女儿国？漫画里的？哪一部，我怎么没看过？”文菁眨眨眼，忽然道：“对呀万里，你可以参考其他人的漫画和小说啊！”
万里摇摇头，他怎么没参考。目前他最中意的能力是‘能注视死的眼睛’，但又不知道那种能力显灵到灵气体系内会被削弱多少，万一只能看到弱点，对他来说根本没用。
至于前世看的其它漫画小说里的能力，同样各有各的局限，这个世界的漫画设定更是糟糕得不行。
万里又想了会儿，忽然心头一动，定定地看向文菁。变漂亮，让敌人无法动手
在能力设定上有了初步的想法，但究竟合不合适、能不能起到最大的效果，还需更多的斟酌和考虑。
除此之外，第四部漫画还有很多东西需要万里精雕细琢。灵药灵草灵果的等级、种类、数量比例，它们组合使用的配方难易度等等，如何才能给自己带来最大的利益？
随机出现在荒山野外中？
不行，会弄出一堆兽王。
那么画秘境，还是画副本？
种种繁繁，让万里觉得自己脑子都不太够用了，比起设定超能者学园时要吃力很多。他不像前世某些漫画家，有机会边画边补设定，必须一次性设定好。
从三月底开始，他边修行，边补地理生物知识，边查阅各种资料构思漫画，这种三点一线的生活一直持续了接近一个月。
直至4月25日，他才被廖局长拉走，来到了滨城金州区的一座无人海滩上，观看了几场比赛：
第二届华夏武道大赛滨城市选拔的最终决战。
因为文菁也是参赛者之一，万里早就知道比赛的时间地点，但如果不是廖局长，他还真不准备看这比赛。参赛人选全都加入了他的武道社，谁强谁弱他也一眼看透，早已知道结果的比赛有什么好看的？
看着老王三拳两脚击败对手，而文菁和林晓琪早就已站到了胜者区，万里颇觉无聊地打个哈欠，转头试探道：“廖局长，您找我来，是还有其它事吧？”
廖局长看他一眼，老脸上少见地流露出迟疑，看得万里一怔。
“有啥事您说！”
廖局长轻吐口气，道：“市里的十强选拔完，会对他们进行为期一个月的特训，才会再去参加省赛。”
万里怔了下：“您是想让我特训他们，还是让我带队？特训的话……我这边挺忙的，但进行些辅助工作倒没问题，带队也没问题。”
廖局长点头：“嗯，好。”
万里眨眨眼，然后呢，这有什么好迟疑的？他看看廖局长那张微皱的老脸，和等待自己主动问询的眼神，不由有些好笑。
“廖局长，啥事您直接说。”
“……老子干了件多余的事。”
“多余的事？您干啥了？”万里疑惑挠头：“跟我有关？”
“啊，一年前的事你还记得吗？你在西城遇到的那件事。”
西城？我在西城遇到的事倒多了。万里思索两秒，脸色稍变。
“就是那个！二十年前的事不好查，我也没大张旗鼓地查，本以为找不到他们。不过前些天，我还真得到了一点线索。”廖局长轻叹了一声：“只是一点线索，不确定。”
万里沉默了片刻：“在哪？”
“乌斯区。”
“乌斯啊，也对，那里情况很复杂，躲债躲到那儿，靠谱儿。具体位置呢？”万里追问道。
“都说了只是一点点线索。”廖局长摇摇头：“老子得先问问你的意见。你想让我继续查吗？”
“……嗯，麻烦您了。”
自从一年前遭遇冒牌父母，将他们抓捕后，万里对这件事上了点心，拜托廖局长查了查真正父母的消息。但很长时间没有成果，再加上他本人也不知该以如何态度去面对生身父母，这件事便搁置下来。
没想到廖局长没放弃，时隔一年，给他带来了这么一条消息。
不过这点消息还不够。乌斯太大了，是华夏最大的省份，占整个华夏的八分之一，海拔三千米以上高山难计其数，个中村落数量也没法统计完全，根本无处找寻。
“看来忙完这阵，乌斯区得去一趟了，原本就要去那里推广武道社的，这下正好。”万里抿抿嘴：“我记得林雨玲好像说……曾剑庚被发配到乌斯区做第三武监的副手了？”
得到这么个消息，万里更加无心观战。直到选拔结束，文菁来拐住他的胳膊，边杰栋来汇报辽省武道社推广事项，他才回神。
“12座城市我已经跑完了八个，暂时没有遇到麻烦。哦不，有一点小麻烦，有些符合条件的学生不肯加入武道社，因为咱们的初始积分只有加入时给一次，后续不补，他们想等晋级后再加，学长你看……”
“不用管他们。”万里摇摇头，道：“这是武道社初创的收人福利，还真把我当成做慈善的了？再遇到这样的人你就告诉他，有初始积分也就这两个月了，爱加不加！”
“知道了，学长。”边杰栋点了点头：“那没事我就先走了。学姐学长们，特训时请多多关照！”
他成功挤进了市选十强中。
“没、没问题。”王博应道。
万里拍了拍老王胳膊，睁眼说瞎话：“你还行啊老王。刚刚战斗时我还担心你呢，看你这个蜜月，都让林雨玲整得有点消瘦了。”
“有、有吗？”
“哪儿有？！万里，你不准欺负我姐夫。”林晓琪笑呵呵道。
“呦，有个小姨子真好。扁扁你咋就没个妹妹？”
“跟你有似的。说了多少遍，不准在公开场合叫我扁扁！”文菁掐他胳膊肉，瞪着眼低声喝道。
万里沉默了下，说不定……我还真有呢？这事真不好说啊。
他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抛诸一旁，转向廖局长道：“您还有事不？没有的话我们撤了。”
廖局长点头：“那事你不用太放在心上，八字还没一撇。还有，你那个武道社发展得挺快，我听说两万多人了？都是些实力不俗的大学生，凑在一起是一股国家都不能忽视的力量，你‘当心’着点。”
“没事。”万里知道廖局长担心什么，但他觉得完全没必要。
凭自己的名头让他们加入武道社还好，但是要说号令他们做点什么，纯粹是在痴人说梦，何况万里本就没想让他们干啥。
想来总局那边也不会在意。
刚想到这儿，万里的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他脸色稍微变了变，接通电话后，很快脸色就变得更加精彩了。
“万里，谁的电话？”
万里咂咂嘴，看着廖局长，无语道：“您的嘴莫非开光了？总局长让我去燕京一趟。”
ps：限免结束，有多少老铁免费看到了这里？求正版，求追订，求自动订，求推荐票月票。
谢谢。
燕京，武道总局。
万里本以为郭战叫他来是为了武道社的事，想好了一堆说辞，却没想到郭战只是简单地问了问，便转口说起另外一件事。
“录制《我们和他的差距》？”
万里面露惊讶。他还记得17年7月1日，奋斗软件上的《我们和他的差距》视频。视频中当时的世界最强者们向全世界人展示了自己的风采，并和红发龟孙短暂的出手相对比，告诫大家要努力修行。
视频带来的震撼感很大，可惜当晚万里就整出个漫画显灵，第二天陆续的超能觉醒盖过了这件事的风头，让视频热度很快散了下去。
而近两年时间，修行时代日新月异，当时的世界最强者们万里现在哪怕只用舌头都能舔赢，所以这是要录制新的视频了吗？
郭战肯定了他的想法：“这种视频会做成一个系列。修行时代开启三年、五年、十年，各录一次！”
“那您找我是……我能参与？”
“嗯。《我们和他的差距》视频这次要录制的分别有大范围杀伤力最强，单点杀伤力最强，防御力最强，速度最快，反应最敏锐……耐受力最强等等，总共十项，其中我们华夏能稳稳拿下的只有速度最快。”
“速度最快？”万里怔了下：“黑副总局，哦不，应该叫秘武局黑局长了，她参加是不是有点作弊？”
“有什么可作弊的，超能力也统计在实力中。找你来就是为了防御力最强的争夺，你突破a级后，用那对翅膀，最多能防下多强威力的攻击？”郭战沉声问道。
万里迟疑了下，微微蹙眉。录制这视频对一般人来说是荣誉，但对自己而言，想到录的是和红发龟孙的差距，怎么整怎么别扭。
“能防下多强的攻击，这没有个对比，让我说还真说不出来。”他缓缓回道：“还有，总局长，您不是说我这翅膀能力暂时不要透漏，省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吗？现在可以透漏了？新的等级体系定下了？”
郭战闻言脸色突然转黑：“麻烦已经制造下了，再隐瞒没用。一个半月前，刚国边缘小镇居民声称看到了天使，是你没错吧？”
万里眨眨眼，讪讪地笑了笑，道：“真是地球村哈，我就在那里用了那么一小下就被知道了？”
他心里有点发虚，担心他用天使之翼是去追乾凯的事也暴露，这算不算私会重要通缉犯？
还好郭战似乎不知道这件事。
他继续道：“知道就知道吧，反正更改等级制度的事本就不顺。那几个国家表面不说，暗中却在攒簇其它国家反对，有点儿想反悔的意思。能在明年世界武道大赛前把事情定下来就不错了。
所以这次录制很重要，是展现华夏实力的一次绝佳机会，包括我都会亲自参与进去。录制时间在后天，明天人到齐我们就出发。”
万里挠挠头，这根本就没给自己拒绝的机会，是强制任务不是可选择任务。也罢，去看看也好，这趟同行的应该都是华夏数一数二的强者，正好了解一下自己的实力处在什么位置上。
……
第二天集结时，加上万里共有17人。熟人不少，郭战、岳恒、黑丹雁、迟昭、王雨晴……咦？
“迟副总局长，您也去？”万里没忍住问道：“还有王雨晴你？”
迟昭脸色微黑，侧过头去不看他。王雨晴明显有些紧张，只是对万里点了点头。其他人则纷纷投来好笑目光，也有一人微蹙眉头，一股磅礴的气势突然笼罩住万里。
嗯？万里挺直腰板，扭头看向那人。30岁左右，肤色黝黑，气势凌厉，眉眼严肃……没见过啊？
见万里无恙，那人眉头蹙得更紧，竟还不放弃，施放的气势越来越重。万里神色逐渐凝重起来，虽然不知为何遭人针对，但这家伙很强，s级第四境，和猩猩王差不多。
“军方的不知名强者吗？”万里迟疑着看了眼郭战，却发现郭战似乎没察觉般在神游物外，只是侧步挡住岳恒的动作暴露了真相。
“啧，什么鬼？”
万里抿抿嘴，让他心甘情愿吃亏他可做不到。模拟乾坤逆转，判定这气势于我不利，逆转！
愈发磅礴的压力在一瞬间倒灌回去，释放气势的人脸色顿变，咔地踩裂地砖，后退了数步。
侧面有人上前，扶了下他。也是个熟人，王宇鑫，他对万里友善地点了点头，弄得万里一头雾水。
残留气势化作一阵风，吹动其他人的衣角，除了少数几人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把惊讶摆在了脸上。
这是怎么做到的？
郭战表情收拢得比较快，看了万里几眼，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般开口解释道：“我们进行录制的场地是宁省的腾格里沙漠，王雨晴和迟昭两人负责场地改造，艾惠负责治疗伤患，而我们14人进行《我们和他的差距》录制。”
14个人录10项，也就是说还有竞争呗？万里若有所思，和自己的关系应该不大，自己录制的是最强防御，这方面天使之翼绝无对手。
不过让他有些失望的是，带队的人还是郭战，也就是说不认识的那七八个强者中，没有五大武监中的任何一个。修行时代，实力代表地位，他们五个应该很强吧？这种事情也不参与？
没有专机，大家各自升空，王雨晴被黑丹雁带着，飞往目的地。
空中，自春晚现场一别再没见到的岳恒凑到了万里身边，用手拉了拉他的翅膀，使劲拽了拽……
“这翅膀是羊毛做的吗？”
万里：“……”
“哎，它不导电是吧？”岳恒笑了笑：“你录制最强防御，今天不能少挨打了，我也得拿炮轰你……”
“您手下留情，哈哈。”万里神态自然，让幸灾乐祸的岳恒有些失望，“问您件事，刚刚那……”
话说一半，他忽地顿住，偏头看向另一边，王宇鑫竟也向他贴近了过来。
“万里杨，想没想过加入海军？”
王宇鑫的开场白让万里稍怔了下，转头看向岳恒。岳恒嘟起脸退开两米，示意万里自己回答。
“没想过。”
“那现在想想？”王宇鑫笑道。
“王将军，我还是个学生。”万里摇摇头，利落地回道。这种回答他已做过很多次，十分熟练。不过这次问他的是王宇鑫，他才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眼岳恒。
王宇鑫是华夏推出来的明面上的最强者，岳恒则是某些武道局中高层‘知情人’以为的最强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两人倒有些共同点……
被几乎直接回绝，王宇鑫倒也没生气，只是有些惋惜地道：“你如今的实力停留在武道大学，纯粹是在蹉跎时光。你若是申请提前毕业的话，应该能顺利通过，海军很需要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万里眼神微动，很……需要我？
“王将军，我会考虑的。”万里点头。以他的实力，的确该更深地了解这修行时代了。滨城靠海，有空暇时可以到深海处探一圈，看看海洋里是否如猜测那般，强大的海兽比强大的野兽多得多。
“就怕在海上迷路啊……”
这时王宇鑫又道：“先前陆将军不是在针对你，希望你别介意。”
万里怔了下：“哦，没事。可能是我说错话了吧？”
“不是。”王宇鑫摇头：“他那个人有点偏激，因为些其它事，在迁怒你。吃了点亏，以后就不会找你麻烦了，你也不用理他。”
“嘿，他在生老郭的气吧。”岳恒突然插嘴道：“各有各的难处啊，咱们谁也别说谁。”
王宇鑫颔首。
武道局和海军之间的矛盾？怎么迁怒到我身上了？万里暗自嘀咕着，看岳恒也没什么给他讲解的意思，决定一会儿去问黑丹雁……话说黑丹雁担任秘武局局长真的好吗？
万里左右看看，沉吟道：“岳副总局长，王将军，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两位…到底谁更强一点？”
两人一怔，岳恒嘟着脸摇着头道：“小屁孩别瞎问，实力这种东西属于**，能随便问吗？”
“看来是王将军强一点喽？”
岳恒：“……”
“侥幸。”王宇鑫失笑：“在第四境前，一直是岳副总局长强。”
岳恒无奈摇头：“小鑫子在灵气修行方面是天才，我目前修行到第四境19%，被卡了半个月了，他却像从不会遇到瓶颈一样！”
“才19%？那岳副总局长，你很可能打不过我了啊，嘿嘿嘿。”万里一怔，挑眉露出猥琐笑容。
岳恒脸一嘟，表情为‘不信’。
王宇鑫则颇为自得道：“我也会遇到瓶颈，已经卡在39%一周了。”
“才39%？！”万里失声道。
王宇鑫：？？？很弱吗？
“你这孩子是不是膨胀了，莫非小鑫子也打不过你？”岳恒无语。
“不不不，能打过能打过。”万里连忙摇头，却又在心里补充：差距不大，他没超能，现在我有实力周旋，指不定还有机会以弱胜强。
可这两人比他预料中弱多了，一个半月前林雨玲也说她卡在39%啊，我面前果然是两个假最强。
……
十分钟后，万里遥遥望到了一片黄沙，占地超过四万平方公里的腾格里沙漠，渐渐显现在他眼前。
前头带路的郭战并没有直接飞到沙漠中，而是在沙漠边缘附近落下，找到了一个……剧组。剧组的导演万里还听说过，挺有名的黄导。
“唉，真是有年数没拍戏了。”
岳恒的嘟哝让万里眼角一跳，这啥情况，弄个摄像组得了呗，还整个剧组，要加光影特效吗？
乘上六驱的沙漠冲浪车后，一行17人和剧组共同深入沙漠，路上岳恒简单地跟他解释了下。
视频是给普通人看，所以得拍出最好的角度，最好的状态，他们这些人要做出最精彩的表演。
有个专业的剧组很重要。
这么说万里倒是想了起来，当初看视频时王宇鑫那种华夏军人风采都震撼到了他，但这次当面见也就马马虎虎，他还以为是自己实力追上来的原因，原来是少了导演……
接下来的车程就比较无聊了，得照顾剧组里的普通人，没法直接飞到沙漠深处，中途还因为沙漠冲浪车没油了，让黑丹雁闪烁出去带了两桶油回来加上……
当时间走到正午，他们总算抵达目的地，深入沙漠数百公里，即使飞到天上，也只能看到数不尽的黄沙，万里突然有点心虚……
“航拍下午到位，我们先录地面角度的！”郭战吩咐道：“岳恒，你先出手，大范围杀伤。”
岳恒点头，面露认真神色，身上气势倏地就涌了出来，微胖的身躯直飞上天，向前飞出一公里，紫色的电弧便开始在他身上跳跃。
“action！”
万里本来挺严肃的在看岳恒憋大招，这声action差点让他呛到……他扭头看了看被黑丹雁护在身后的黄导，再看看其他人护着的剧组成员，都很严肃，如在拍摄普通戏。
“有经验了？上次也是他们？”
咔嚓！！
正想着，一道粗壮的雷霆划破天际。以它为始，雷霆成雨，环绕于岳恒身周，笼罩方圆近千米，造成堪比天灾的景象！
“好、好厉害。”王雨晴的轻叹声在万里耳畔响起，“你现在也有这么厉害了吗？唉，看来是不会再有机会跟你打架喽。”
“别泄气，说不定下辈子你还有机会打赢我，加油。”
雷霆持续，紫色的雷霆与飞扬的黄沙交织，让天地变色。
雷霆之主虽位列第四，但天使之翼主防御，而离子射线主单点杀伤，论大范围攻击，它才是最强！
“cut！”
沐浴雷霆的岳恒明显听不到黄导的呐喊，郭战本想喊一声，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道：“黄导，继续拍下一条。万里杨，冲进去！”
万里一愣，冲进去？这……怎么冲？用翅膀护着自己像鸵鸟一样缩着头冲？太难看了吧？
他想了想，力量解锁99%！
肌肉鼓胀，这种状态的他体质比100%差一半，但形象要比100%好百倍，整个一肌肉型男。做好先期准备，万里又模拟乾坤逆转，‘判定惧怕雷击对我不利，逆转！’
做好这些，他就这样笔直的冲进了雷霆雨中，任凭雷电击打。
岳恒吓了一跳，差点把法术收喽。见万里没事，那边又在拍摄才继续维持，心里却嘀咕起来。
怪不得这小子说我打不过他，体质这么恐怖吗？
这时万里终于冲到雷霆中心，体内灵气消耗六成。他展开天使之翼，洁白宽厚的翅膀在雷与沙中异常华丽。后他在低空小小旋转了一圈，对着镜头这边时，还勾起嘴角来了个轻松惬意的微笑，这才收起乾坤逆转，把翅膀护在头顶。
“这波表演非常完美！”
旁观众人：“……”
黄导激动道：“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