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云柯浅浅一笑:“也因为母后是性情中人,正在训导着儿臣,这一出来遇到了贵妃您,便没收住情绪,这才对您说话冷淡了一些。所以一切理是儿臣的错,若要怪便怪儿臣好了。”
听到云柯的话,裴仙儿正在抹泪的动作微微一僵,这让她如何接话?云柯已经说了皇后是为了云柯将皇上气着才会那般冷漠,也说了皇后是性情中人,若她再说下去,便是她太计较了。
而且,皇后本来就是六宫之首,就算不理她这个后妃也是无可厚非。
转念又想到,这云柯自从醒过来倒是变了一个人,竟然如此狡诈,那话里虽然带着自责的意思,可是她却听出了云柯是在暗讽她小气。
想到这里,那娇媚的眼角露出一抹阴狠。紧紧撰紧着拳头,隐忍住心中的愤怒,那绣帕都快被她捏碎了。
看来,她不管云柯是是真是假,都不能让他留在这个世界上。
云柯见裴仙儿不说话,勾起唇角,噙笑道:“裴贵妃,您怎么不说话了?可是还在怪儿臣,即是如此,那儿臣便向你赔罪了。”说完,云柯便双手作揖,正要向裴仙儿行礼。
那裴仙儿并非愚蠢之人,若她今天受了这礼,若是之前,她倒是可以心安理得的受此礼,可是云柯却说了那么一番话再来行礼,皇上会怎么看她?
想到这里,裴仙儿连忙拦住云柯,柔笑道:“三皇子这不是折煞本宫吗?三皇子乃是皇后嫡亲子,而我顶多算是皇上的妾侍,怎么敢受三皇子你的这番礼仪呢?”
“再说了,姐姐是六宫之首,终日繁忙于六宫琐事之中,脾气烦闷也是正常,本宫又会如何敢责怪呢?”
此言说的合情合理,只不过却又把话语推向了慕容月,云柯闻言,微微眯着双眼,这不是在说他们母子二人仗势欺人吗?真是好手段。
果然,云炎听到这话,一脸不悦地从御书房走了出来,冷冷地看了眼皇后,径直走向裴仙儿,一手揽过她的肩柔声说道:“爱妃,谁说你是妾了?朕在这里,倒要看看谁敢欺辱于你。”
说完,云炎泛着冷光的双眸扫向云柯:“云柯,你身为小辈,裴贵妃是你长辈,向她行个礼又如何?”
“还有你……”云炎又对上慕容月那双眼,一脸厌恶,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一拂袖,冷哼了一声。
而裴仙儿见状,柔软的玉手轻轻抚上云炎的胸膛,一下一下轻轻拍打着:“皇上,不要生气,三皇子说的也是实话,是我错怪了姐姐……”
裴仙儿娇柔的眼神望着云炎,一张娇艳的红唇微微张开,模样我见犹怜,虽然她年近四十,可是模样却没有一丝年老的感觉,怪不得会把云炎迷得神魂颠倒。
看到云炎对着裴仙儿那明显柔软神情的目光,慕容月的心都碎了,她还记得当年在宁侯府,他也是这般看着她,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经变样。
察觉到母后的伤感,云柯凝了凝眉,向云炎冷声言道:“父皇一来就责怪儿臣和母后,可有问清事实真相吗?”
对于这个父皇,云柯是真的不喜,当初要不是她初到这里,被迫之下成为了皇子,恐怕穷其一生,她都不愿意留在宫中,特别是面对这个昏庸的父皇,为了美色,不辨是非。
想到这里,云柯的额角就隐隐作疼,她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才来到这东陵后宫。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她也不能再有任何怨言,所以还是安心地做她的三皇子吧。
听到云柯的责怪,云炎立刻冷了脸色,不悦地说道:“这还需要问吗?云柯,你身为三皇子,作为你母妃的裴贵妃关心你也是你理所应当的,何必用大礼来膈应她?”
“在朕的眼里,你母后不感激有人关心她儿子就算了,还冷言冷语,真是好大的架子。”
慕容月瞧见云炎看向她的目光冷漠无情,心猛然一跳,顿时一片寒意蔓延全身,随后,她无奈地苦笑着说道:
“皇上这心可谓偏的太厉害了吧?臣妾只是说了一句话,可是您的好爱妃便直接先是说臣妾咄咄逼人,臣妾也没有说什么。”
“如今柯儿把所有过错承担过来,然后又是您的爱妃说我们仗势欺人,而且自古以来都有嫡庶之分,请问裴贵妃又怎么是嫡子的母妃呢?”
慕容月冷眼瞥向一脸娇弱的裴仙儿,讽刺地笑了一声,不再答话。
这时,在云炎怀里扮娇弱的女人闻言抬起了头,泪眼摩挲地看向慕容月:“姐姐,妹妹自知身份卑微,也从来没有妄想做三皇子的母妃,还请姐姐莫要误会。”
本来有些犹豫地云炎听到裴仙儿此番的话,顿时怒火满面:“皇后,你好大的架子,我说裳儿是云柯的母妃她就是,你要给朕讲解礼法是吧?好,朕告诉你,朕就是礼法!”
说罢,云炎一拂袖,揽着裴仙儿进入了御书房,慕容月看向那双身影,身子不住地颤抖,这时,那裴仙儿竟然转过头向她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云柯伸手握住慕容月因为气愤,所以不断收紧的拳头,双眼深深地望着她:“母后,要忍住!”
“柯儿,我自然知道,否则,我还能让她待到今天吗?”慕容月说完,含着恨意,咬牙说道。
云柯见状,叹了一口气,知道母后又是想起了失踪的真正的云柯,但是这里不是一个说话的地方,便搀扶着她回到凤栖宫。
“你是说还没有柯儿的消息吗?”此时的慕容月早没有刚才在御书房的那般盛气凌人,她现在颓废地坐在玉桌前,全身都簇满了悲伤的气息,整个人看上去宛如老了十岁。
云柯走到慕容月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母后,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慕容月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云柯的眼神中充满了希望,随即目光触及她脸上的红印子,面上带着一丝心疼。
随后,她传宫女去拿来金疮药,亲自替云柯敷上:“柯儿,这阵子苦了你了,为了母后,为了你……”
云柯明白慕容月要说什么,一个眼神止住了她,随后目光转向一室的宫人,只留下了几个心腹在此,其他人便都让他们去外殿候着了。
慕容月见状,苦笑一声:“我终是老了,这脑袋也没有你的灵光,竟然一时失神在外人面前说起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