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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羽士五层的修为,经脉畅通,吸纳五行,体内自成天地,才算是真正的修士。
对于无咎来说,同样的如此。
虽然他的神识不比以往,却已能够驱使飞剑,施展出相应的神通,便是轻身术也能够轻松自如。他借助风行术,一步三五丈,快若惊鸿,转瞬蹿到河水对岸。而不等他缓口气,转身又跑。
那三个赤月门的筑基弟子,死里逃生,突遭阻截,本来大吃一惊。却不料对手一击即溃,顿时气焰大涨。再加上灭门之痛,早已悲惨莫名。三人竟然不再远逃,而是四处追杀。只要将所有的屈辱与愤怒,尽数倾泻在这群元天门的弟子身上。
“啊——”
惨叫声起,两、三个元天门的弟子倒在血泊之中。
阿威与阿雅皆脸色大变,又不敢擅自离去,只得随后追击,怎奈那三个筑基高手,便好似虎入羊群,横冲直撞,根本就阻拦不得。
照此下去,用不了一时片刻,元天门的弟子便将伤亡殆尽。此般情形,与之前截杀赤月门弟子,可谓如出一辙,却吉凶逆转,祸福两重天啊!
无咎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经历过无数的血腥拼杀。他此时此刻,知晓厉害,当仁不让,跑得最快。而刚刚蹿过一片树林,又是一片山谷。四周山峰陡峭,显然是没了去路。他身形一顿,前后张望。
十余个元天门弟子从树林中冒了出来,一个个惊慌失措而狼狈不堪。不料那三位赤月门的高手随后而至,凌厉的剑光在山谷中呼啸闪烁。“扑哧”,尸首横飞。紧接着又是一个元天门弟子骇然大喊:“师叔救我——”
那是冯田,他见某人身形鬼魅而步法飘忽,情不自禁跟了过来,却不知不觉落后了数十丈。忽然杀气袭人,一道剑光从天而降。他急忙扔出两张符箓,霎时崩溃。有心祭出飞剑阻挡,却已为时太晚。他自知在劫难逃,忍不住大喊了一声。他知道阿威与阿雅也是分身乏术,却还是指望着两位前辈前来相救。如若不然,又能如何呢!
而剑光已到头顶,生死就在旦夕之间。
冯田无力躲避,心生绝望。恰于此时,一道白色光芒突如其来,从中伸出一只有力的手掌,一把将他拖到三十丈外。去势之快,瞬间横移。与之刹那,剑光轰鸣,碎石飞溅,竟堪堪躲过一劫。他不及侥幸,闪个趔趄,却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松开手掌,还不忘顺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自救者,人恒救之。下回啊,未必有狗屎运气!”
“无咎……”
冯田余悸未消,愕然失声。
救他的竟是无咎,一个被他瞧不起的人。不仅如此,对方还顺便教训了他一句。
“嗯,说说看,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救你?”
无咎救人,从来都是临时起意。他一把将冯田从飞剑下拖开,却时刻不忘留意着四周的动静。而他尚未借机离去,却又瞪大双眼。
“喀喇——”
那三个赤月门的筑基弟子正在山谷中肆意截杀,一记雷声突如其来。三人色变,各自逃散。而雷声响起的刹那,三道闪电炸开。“轰轰轰”,雷光所至,三道御剑的人影当空栽落,竟一个个肢残破碎而亡魂不再。
转眼之间,一位老者踏空而来。只见他隆鼻凹目,须发斑白,大袖飘飘,神情严厉:“尔等玄武谷弟子,全无用处。且稍作歇息,两个时辰之后前往姑玄山……”其话音未落,又转身踏空而去。
阿威与阿雅终于赶到山谷之中,急忙举手称是,转而看着遍地的血肉狼藉,禁不住双双叹息一声。
元天门的三十个弟子,死了八个,伤了五个,余下的也都是劫后余生的惨状。本来守在赤月门的后山,是件很轻松的差事,却适得其反,落个死伤惨重的下场。不仅如此,还遭到车迟长老的训斥。也幸亏那位长老巡视战场,否则全军覆没也未可知。
“无咎……无咎师兄,多谢出手相救……”
元天门的弟子们,纷纷就地歇息疗伤。冯田捡起地上的飞剑,依然有些惶惶不安,他走到某人的面前,硬着头皮拱了拱手。
“嗯,大恩不言谢啊!”
无咎却是怪声怪气丢下一句话,然后背着双手踱步而去。
冯田脸色一僵,更添几分尴尬。
阿威与阿雅在焚烧掩埋尸骸,山谷中飘荡着呛人的血腥。
无咎走到一具乌黑焦灼的死尸前,俯身打量。那是被雷光劈死的赤月门弟子,很是惨不忍睹。而正当看着好奇,一道火光突如其来。他吓得闪身躲避,阿雅到了身旁。
那原本貌美的女子,金发凌乱,满脸疲惫,顺势从灰烬中捡取一个戒子与一把飞剑,这才带着几分狐疑的神色出声道:“想不到一个龌蹉好色之辈,竟不畏凶险,出手拯救同门,我倒是小瞧了你……”
无咎耸耸肩头,转身走开。
话语声又起:“不得挟恩图报,否则视为忤逆之举……”
无咎没有理会,径自走到一片草地上坐下。
俗话说到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我本君子,嘿!
无咎抬头仰望,天上早已没了人影。
而那个车迟长老的一言一行,犹在眼前。地仙高手,果然不同。出手便轰杀了三个筑基小辈,相当的威风!而本人亦曾是地仙的修为,并有七把神剑,很是厉害,而所擅长的神通却是寥寥无几。我也想翻手风云,挥手雷电,怒踏星辰,扭转乾坤。唉,看来以后还须勤修苦练才行……
两个时辰之后,玄武谷的白月与毕豹现身,稍加慰问几句,便催促众人动身。
云舟载着二十二个元天门弟子,悠悠飞到半空。远处白云片片,一度消失不见的玄武谷弟子,以及朱雀峰与房日峰的弟子,终于再次聚到一处,然后直奔落日的方向飞去。一行虽然还是浩浩荡荡,却多了几分莫名的肃穆。
无咎坐在云舟之上,两眼微闭磕头打盹。
一旁的冯田,早已恢复常态,却拿着一枚图简,神色有些凝重。少顷,他与阿猿、阿狇等师兄请教起来。而阿威与阿雅也是一反常态,不断交代着相关事宜。
据说,即将攻打的仙门,叫作姑玄山。其中不乏地仙前辈,人仙与筑基弟子更是为数众多。论起规模,与元天门也是相差仿佛。倘若六位地仙长老联手,应该稳操胜券。而如今只有管玄与车迟两位老者,想要灭掉如此一家仙门并不容易。
而事已至此,元天门别无选择……
五日之后,三十多片白云在半空中放缓了去势。
有传音响起,应该是管玄长老在下令:“百里之外,便是姑玄山。因其不肯依附星海宗,故而前来讨之。我朱雀峰强攻护山大阵,车迟长老的房日峰于侧翼接应。玄武谷弟子巡弋四周,相机而动。此战不惜伤亡,务必全歼姑玄山——”
须臾,片片白云散去。
阿威、阿雅驾驭云舟,就近落在一片荒野之中。
数里、乃至于数十里之外,则是玄武谷各家弟子,显然已将姑玄山围困起来。而正前方的崇山峻岭之中,便是仙门所在。放眼望去,但见光芒闪烁而轰鸣隆隆。不用多想,管玄长老已带人攻打护山大阵。
元天门的二十多位弟子,站成一排,翘首张望,一个个神色惴惴。
而攻打阵法的动静,却不见停歇,即使夜色降临,空旷的荒野间依然轰鸣回荡而经久不绝。
九月的风,透着霜意,很凉,而吹在身上,却透着阵阵的清爽。再有繁星点点,倒也夜色迷人。怎奈远处的喧嚣,却是大煞风景。
元天门的众人应该是承受不住等待的煎熬,各自散开就地歇息。大战降临,亦当养精蓄锐。
无咎没有地方可去,也是找个块地方坐下,却不像众人的焦虑难耐,而是一如既往的闲散随意。他没有仙门弟子的觉悟,也不在乎仙门的纷争。他只是来寻找灵石的,怎奈始终无机可乘!
冯田坐在不远处,时不时冲着他默默投去一瞥。自从获救之后,那位矜持高傲的师弟,好像对他少了几分敌意,多出几分好奇。
而无咎的心思,只管放在手中的玉简之上。但有空闲,他便勤修不辍。荒废的光阴太多了,着实耽误不起呀……
星光渐稀,天色拂晓。
而当长夜刚刚过去,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传来。随之地动山摇,狂风呼啸。
元天门的弟子尚在晨色中静坐,急忙一个个跳起身来。
管玄长老带人攻打姑玄山,彻夜不息。而突然闹出如此巨大的动静,显然有所收获。
果不其然,阿雅扬声示意:“护山大阵已破,就地防御……”
而阿威凝神远望,惊奇道:“师妹,此举不妥……”
只见远处的玄武谷弟子,并未就地防御,而是成群结队,迎着寒风、穿过晨雾,直奔姑玄山的方向冲去。
阿雅错愕,迟疑不决。
阿威稍加斟酌,猛然挥手:“玄武谷各家已趁势攻山,我元天门又岂肯落于人后……”
而这边话音未落,那边已有人撒腿跑向前方,并挥舞手中的短剑,大喊大叫:“我元天门来也,杀——
………………
此前一战,元天门死伤惨重,并且遭到长辈的训斥,可谓丢尽了脸面。而如今攻打姑玄山,倘若再次贻误战机,只怕从今以后,再也抬不起头来。更何况玄武谷的各家仙门早已奋勇向前,元天门又岂肯落于人后。
正如所言,趁势而为就在眼前。
既然阿威当机立断,阿雅不敢耽搁,于是两人带着元天门弟子,直奔数十里外的姑玄山冲去。
而某人仿佛等待多时,再次抢先一步跳了起来,却没有临阵逃脱,反倒是挥舞短剑而大喊大叫。两位前辈踏剑掠地疾行,转瞬越身而过,见他一反常态而骁勇非凡,阿威禁不住扬声赞道:“我元天门弟子,当如是也——”
无咎一步三五丈,去势如飞,便是满头的乱发,也随风扯得笔直。其飘逸的身姿,很是一往无前。忽而听到赞赏,他好像备受鼓舞,咧嘴微微一笑,再次挥舞短剑大喊:“杀——”
姑玄山尚在远处,四周都是疾驰的人影,却唯独见不到一个对手,喊上两嗓子倒也便宜痛快。
而数十里的路程,转瞬即至。
无咎跑得快,两眼不忘留意前方的动静。
穿过荒野,便是起伏的群山。而原本灵山所在,却尽是破碎的乱石,倒伏的树木,入眼之处,可谓一片狼藉。而透过飘荡的云雾看去,几里外的高山之间,法宝轰鸣,光芒闪烁,人影乱窜,喊打喊杀声此起彼伏。浅而易见,姑玄山灭门在即。
无咎腾空越过一道山岗,便要趁机上山。
突然十余道人影从山上跑了过来,或衣衫不整,或满身血迹,皆惊慌失措。看服饰打扮,应该是姑玄山的一群羽士弟子正在亡命逃窜。
无咎急忙转向,几个跳跃,堪堪躲过迎面而来的人群,一头窜入几间倒塌的楼阁之中。
而元天门以及玄武谷的数百之众,已从四面八方攻到山脚之下,突然遇到一群漏网的姑玄山弟子,顿如饿狼嗜血般的兴奋,一个个嗷嗷叫着扑了过去。
“宁枉勿纵,杀——”
阿威与阿雅踏剑而行,身先士卒。唯恐被人抢先,其中的阿威禁不住大喝一声。随即飞剑闪烁,血肉横飞。元天门弟子趁机掩杀,个个凶悍异常。不过眨眼之间,一群倒霉的姑玄山弟子死亡殆尽。围攻而至的玄武谷弟子没有讨到便宜,转而奔着山上冲去。首拔头筹的阿威只觉得扬眉吐气,再次扬声大喝:“除恶务尽,一鼓作气……”他是怕弟子们忙于搜刮缴获而贻误战机,却又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咦,那个跑得最快,叫得最响的人,哪里去了……
几间楼阁,依山而建,相互连接,虽然多半倒塌,而废墟之间倒也有路可循。
无咎躲在一个石龛下,勾着脑袋四处打量。
楼阁应该倒塌于法力神通之下,随处可见残存的禁制。透过石墙屋檐的缝隙看去,山坡上混乱的情形尽收眼底。而人在暗处,却显得颇为隐秘。
无咎躲了片刻,始终无人发觉。他咧嘴微笑,转身奔着黑暗处寻去。
绕过石龛,乃是殿堂。血腥味浓,一具死尸倒伏在碎石之间。应该是罹难的姑玄山弟子,一个人死在此处倒也可怜。
无咎悄悄摸到死尸的近前,捡起一个指环。少顷,手中多了一枚图简。上面标注着姑玄山的地形地貌,还有各处禁地所在的位置。他稍加查看,收起指环与图简,继续寻觅往前,却被废墟挡住去路。他身形闪动,遁入地下,却不敢随意乱闯,转眼之间又冒了出来。
人在废墟的另一边,果然去路无碍。而黑暗之中,却出现一个山洞。
无咎抬手抓出一把短剑,并暗暗催动法力护体,又前后张望,这才慢慢凑近洞口。
洞口有一人多高,透着嗖嗖冷风。还有石阶沉降而去,一时难辨端倪。
无咎顺着石阶,踏入山洞,并运转目力与神识,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别人都在浴血拼杀,我却独自探幽寻奇。而愈是如此,愈是要多加小心。倘若弄巧成拙,那才是得不偿失呢!却不知此番寻觅,又能否获得几块灵石……
石阶陡峭直下,数十丈后,去向一拐,似乎直奔西南而去。而又去数十丈,黝黑的山洞,却在中途分开,四五个洞口竟是各有去处。
无咎站在黑暗之中,左右迟疑,进退不定,在几个洞口间转起了圈子。不消片刻,他一拍脑袋有了决断。
山洞本该密不透风,却有冷风扑面而诡异莫名。还用多想吗,风起之处必有出路啊!
不过,姑玄山遭到灭门之祸,而这地下的隐秘山洞,却是颇为的寂静,连个人影都见不着,更添几分古怪呢……
无咎掂了掂手中的短剑,给自己壮了壮胆,然后循着冷风来处,找了个洞口踏入其中。
过人高的山洞,依然幽暗寂静。所经之处,却起伏不平,时而往上,时而沉降,时而左拐,时而右转。约莫半个时辰过去,黑暗中似有光亮。
嘿,曲径通幽而别有洞天啊。却不知到了什么地方,且走出去查看一二。
无咎加快脚步,直奔亮光而去。
山洞至此,渐渐宽敞。一个十余丈的洞穴尽头,有个树木遮掩的洞口透着隐隐的光亮。
无咎一路寻觅而来,未见异常,恰见洞口,根本未作多想。而刚刚踏入洞穴,距洞口尚有十余丈,他突然脸色一变,猛地挥动手中的短剑。
与此刹那,五道剑光突如其来。
“轰——”
一声轰鸣炸耳,顿然间杀机狂虐。
无咎只觉得臂膀发麻,虎口震疼,气息浮躁,短剑差点脱手。而凌厉的杀气依然凶狠逼来,根本来不及抵挡。他大惊之下,忙而不乱,抬手抛出几张符箓,随即借着败退之势而一头扎入地下。而地下似有禁制,一时难以远去。他被迫蹿出地面,恰见五道人影从洞穴的四面八方扑来。其身形倏然闪动,“砰”的撞向其中一人,不容对方应变,手中的短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直刺而去。
“喀喇”,护体灵力破碎。“扑哧”,腰腹气海已被血光洞穿。紧接着“啊——”的一声,透着惊恐与绝望的惨叫在洞穴中回荡不绝。
从伏击强攻,至逆袭斩杀,一切不过瞬间,令人眼花缭乱。
而在此间设伏的四人,始料不及,竟纷纷奔着洞口冲去,显然要夺路而逃。
无咎遭遇围攻,很突然。而他的逆袭,更是出人所料。他一剑横穿对手的腰腹气海,又一把抓碎正在惨叫的咽喉,顺势拎着死尸再次横移,竟抢先一步挡住洞口,然后带着凶悍的气势怒道:“谁敢偷袭于我——”
去路受阻,正待逃窜的四人被迫止步,旋即各自举起手中的飞剑,竟是疯狂拼命的架势。还有人已是两眼血红,咬牙启齿骂道:“你一个羽士五层的小辈,找死——”
无咎挡在洞口,尚自威风凛凛,却又暗暗乍舌,有些后悔不迭。
适才突遭偷袭,吓了一跳,难免气愤,又见偷袭之人慌乱逃窜,不知不觉间添了几分胆气。却不知偷袭的五位男子,均为筑基高手,只因多半带伤而有失防备,这才被自己侥幸杀了伤势最重的一人。而余下的四个家伙,个个都是亡命之徒啊。而事已至此,总不能临阵露怯,否则适得其反,那才是自找倒霉呢!
“哼,几个姑玄山的漏网之鱼,焉敢与我放肆!”
无咎的手里依然拎着死尸,堵着身后的洞口寸步不让,并举着带血的短剑指向围过来的四道人影,有恃无恐般的叱道:“我宰杀的筑基修士,不计其数。再不跪地求饶,来岁今朝便是尔等祭日……”
他的口气很吓人,却也没有瞎说。他还杀过飞仙的高手呢,只怕说出来没人相信。
“无耻小辈,老子活剥了你……”
“且慢……”
四个筑基的修士,并非良善之辈,轻易吓唬不了,也根本不会束手就擒。随即有人作势欲扑,却也有人出声阻拦。
“你……你是无咎……那个瞰水镇的山野小子……?”
“哦,我也想起来了,他是黑泽湖弟子……”
无咎已是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摆出强横的架势,而虚言恫吓之际,不忘暗暗斟酌着对策。他正在悄悄打量身后的洞口,以便见机不妙抽身离去,却突然被人叫出名字,他不由得诧然回头。
只猜到了这几个姑玄山弟子的来历与修为,而混战之际无暇多顾。此时凝神打量,这才发觉其中的两人看着面熟。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黑发黑眸,神色讶异,慌乱中带着惯常的笑意;一个四十出头,黑黑瘦瘦,同为人族的模样,而阴沉的脸色依然在狐疑不定。
“哦……”
无咎稍稍错愕,恍然大悟:“云霄阁的班华子,黑泽湖的姜玄……”
果不其然,两个筑基修士连连点头,好像是松了口气,又彼此换了个眼神。
“无咎,你我故人见面,别来无恙否……”
“是啊,我曾于黑泽湖多次关照,你可还记得……”
“你竟然有了修为,还成为星海宗弟子,能否说来听听……”
“是啊,你怎会有了修为呢?还声称斩杀无数筑基高手,莫非你在骗人……”
“呵呵,遑论真假,不外乎虚惊一场。无咎,且坐下叙话,再帮着我等逃出此处……”